心裡忽然就酸酸的。
想起有個人對我說,“我們直接買結婚戒指算了,你說好不好?”然後,在大雨裡,他等了我將近三個小時,只是想等我一起去買一對可以這樣交換的戒子。
現在,那個人就坐在前排親友團的位置上,他的身邊圍著兩個美女,一個是莎莎,另一個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那個女孩似乎對他很殷勤,時不時的捂著嘴對著他竊竊私語。
東霖嘴角噙著笑,由著她說,既不靠向她,也不避開她,靠著椅背,坐的很挺,不時的被那女孩逗得仰頭微笑,神情顯得很輕鬆,也很愉快。
莎莎竟然容忍著,不去打攪他們。
不知不覺,我眼裡只看見東霖。
看著他笑,朗朗的俊眉都舒張開了,神態寧靜怡人,對身邊的兩個女人耐心溫柔的不可思議。
這是東霖嗎?
東霖從來對向他獻殷勤的女人都是一副拒人幾米之外的清冷表情,他幾時有過這樣的時候?
似乎他不記得有我的存在了,從他坐下開始,就一次也未曾向我這裡瞄過一眼。
那樣的傷害了他之後,也許我真的讓他厭惡,不屑一顧了吧。
這樣也好,我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他。
盯得太久,也絲毫忘記了掩飾,許是東霖無意中的一回頭,視線竟被他抓了個正著。
心臟驟然停跳了兩拍,想移走視線,卻像被他的目光黏住了。
木呆呆的和他對視著,看不見自己那一瞬間的表情,只是感覺,全世界只剩下了他。
眼裡有火辣辣的感覺在上湧,下一秒,也許就會變成水。
終於他淡淡的移開目光,看向了別處,彷彿是不當心看見了不想看的。
我聽見心裡有個坍塌的聲音,某一個角落正在快速的陷落。
不該來的,或許不來,還能有份期待。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那樣愚蠢的逃離他,現在,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
婚禮進入了後期的高嘲,我卻再也坐不下去了。當主持人說:“……熄燈,新郎新娘互相接吻。”大廳燈光悠地一暗,僅餘舞臺中央新人面前一團紅色燭光的時候,我悄悄的起身走出了門。
我坐的餐桌,本來離門就不遠。
所有人都在觀摩一對新人的接吻表演,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離開。我本就不該來,因此也就該這樣無聲的消失。
來到街上,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剛剛八點,時間還很早,我走向幾十米外的公汽站。
上了開過來的第一輛公汽。
就當是重溫一遍A市吧,把那些熟悉的街,熟悉的夜景在腦中再細細的描繪一下,然後再回去。
冬夜八點的公汽上人並不多,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車裡開著暖氣,裡外冷暖交替,玻璃上水汽濛濛的。
我回頭望向酒店門口,恍惚看見昏蒙的燈光下有個頎長的身影奔了出來,但是眼裡有忽然湧上的許多霧氣,它阻礙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真切。
公汽在提速,逝去的街道忽然變得幽黯,隔著兩層水霧,我終究只看見移動的一團黑影,似乎跑到了街道上,離我越來越遠,越變越小,漸漸隱沒。
那個身影。
是我心裡期盼的,一個幻覺吧。
不可能;是真的吧。
你想說什麼
連續兩天,我在A市遊蕩,像個捨不得投胎的魂靈。
去了許多的地方,江灘,城市廣場,T大,走以前走過的路,坐以前坐過的車,吃以前吃過的美味,喝以前喝過的咖啡,心裡惆悵的一塌糊塗,好像真的從此和這個城市要永別了。
唯獨不敢去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