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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謝豐轉身向他的車走去。他一向不太願意搭理東霖。東霖也不太在乎他。其實他們很熟,東霖和莎莎談戀愛的時候,我們四個常有機會在一起。但自從知道了我和東霖的關係,他對東霖就愛搭不理的。

我也跟站著的三個人告別:“我走了。”眼光就從他們臉上依次掃過。

先是莎莎:“我給你打電話。”她說了句,我點了下頭。

再是鄧雲鶴,他用一種難解的眼光看著我,回了我一句:“回頭見。”

最後我看向東霖,他只望著我,不說話,還是海一樣看不透的眼睛,只讓我沉溺,又迷茫。和他對視一眼,我跟在謝豐的後面離開了。

腳下又是落葉的咔咔聲,風捲著它們,揚起了一點碎粒,我閉了下眼,感覺背上有目光,一直在燒灼著我。

是不是這樣離去的我,會讓東霖有點心痛。

如果是,他會始終念著我的好吧。

轎車裡,謝豐一直不和我說話,我知道他又在生我的氣。

我無視他的情緒,只管說自己的:“明天有沒有空?”

他隔了會才說:“幹嗎?”

“把心蕾叫上,明天一起吃個飯。我請了年假,老總準了,後天我就去上海,我已經三個多月沒見過早早了。”

“去多久?”

“大概一個多月,我從來沒休過年假,老總這次開恩了。”

他板著臉,半天才說:“你就這樣逃跑了?”

我看著窗外,霓虹灩瀲,裝點著這個城市,那樣的色彩繽紛,但卻屬於看的見它的人;彷彿有風,穿梭在眼裡,卻再不見當初的美好。

見我不回答,謝豐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在路邊戛然而止,他扭過頭,兩眼冒著火:“你有今天,完全是你自找的。陸東霖就這麼好,值得你這樣為他?你為什麼蠢成這個樣子?你不值得我同情。你下車。”

我看著謝豐,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對我發這麼大的火。

“下車!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他喊著。

“謝豐!”

“下車!!”

“謝豐!”

“下車!!!”他眼裡竟像有淚光。

僵持了幾秒,我推開車門下了車。他的車瞬間絕塵而去,融在了這個城市的燈火裡。

我立在街邊,望著他車消失的方向。初冬的深夜,沒有月亮,街燈寂寞的懸在我頭頂,有車不斷地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它們捲起一陣陣風,風吹著我,帶著徹骨的寒意,我忍不住的發著抖。

遲到的尋找

第二天傍晚,優雅的香島西餐廳裡,我在等著謝豐和他女友心蕾的到來。

昨天他獨自驅車離去以後,就一直不接我電話。最後我只好給他發簡訊。不知為什麼,似乎他有這樣對我生氣的權利,而我,即使被他趕下了車,拋在了街上,也還得先打電話去示好。

誰讓我們認識了九年多呢。

時間已過了五點,他應該不會不來吧。

這家西餐廳,當初也是謝豐帶我來的。只來了一次,我就喜歡上了它。

環境這麼雅緻,只能用“難得一見”來形容它了。華麗的金絲長吊燈,大大的豎琴,牆角滿櫃的書,洛可可似的法式牆紙裡,鑲嵌著一幀幀拉斐爾風格的貴婦油畫。進入這個空間,一股古典,優雅的文化氣息撲面而來,就算沒有燭光,它的浪漫指數也已達到百分之百。

我一直渴望能夠和東霖在這裡約會。

哪怕只是和他面對面,看著桌上盤中嬌豔欲滴的玫瑰在乾冰散發出的一縷縷白色煙霧裡若隱若現,然後,只是喝杯咖啡,只是小坐那麼一會,也夠了。

可是,從來沒有機會。因為我們是畸形的戀人,從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