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個牌位裡,陳珂媽**牌位卻是在最上面。而前面的貢品碗裡的水果還是新鮮的,靈堂屋裡也瀰漫著淡淡的薰香氣,香爐裡還有三根未吹散的香灰。
陳珂看著看著,眼睛卻溼潤了。陳露果真是變了。
“哎呀,姐,你在這那。等會再來燒香吧,走,先上屋裡歇會去。你們走了好久了吧,肯定都累了。雷子啊,洗點草莓柿子”
“哎”
陳珂和陳露回了屋子,坐在了炕沿上。她回頭從擦得鋥亮的窗戶往外看,就見那個憨厚的農村漢子正抱著一捆草料放到牲口槽裡,又在院子裡摘了點草莓和西紅柿,放在院子裡的洋井下,吭哧吭哧的抽了些井拔水,老實的洗了起來。
“露露,這……”
陳珂不知不覺中,連稱呼都變了。可是,她一抬頭,看著陳露那曬得黝黑的臉,和明顯粗糙的手掌,這麼一開口,竟然滾了兩個大眼淚珠子來。
“姐,別這樣,你怎麼了啊,快擦擦……”
陳露見著陳珂哭了,連連手忙腳亂的從身後抽出了一卷手紙來,抻出了一條就要給陳珂擦臉。陳珂毫不介意的接了過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擦乾淚痕,她道:“露,我高興。真的,我替你高興。”
這麼說著,那眼淚疙瘩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陳露哪裡還能忍的住,眼一閉,這淚水就跟丟了閘門似地,是止也止不住了。
兩人對望一眼,突然擁抱在了一起,嚎啕大哭,卻帶著笑。
“你,你們怎麼了哎呀,別哭了別哭了,來吃點草莓,我剛摘的大姑子,露子,你們別這樣啊”
倆姐妹這麼一哭,卻讓雷子慌了手腳,他撓著後腦勺端著鋁盆,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陳珂和陳露這才鬆開,笑著擦了眼淚,一黑一白兩隻手卻握著不鬆開。
“那個,那個啥,大姨子,我是陳露物件李雷都叫我二雷子,嘿嘿。”
這漢子一出口,陳珂就笑個不停,她不住的點頭,心裡眼裡都是笑意。
“姐,別怪我當初不告訴你。其實,你走後我就把手機給扔了,本想混吃等死,在石頭溝混日子的,所以你的聯絡方式我早就給丟了,是沒法聯絡了啊。但是我也沒有從農村生活過,什麼都不會,連煮飯燒火都不會,就只能去商店買吃的。二雷子就是那商店老婆婆的二兒子,他大哥開的商店,這一來二去就說的熟悉了,然後我每次懶得去村子,就二雷子定期的給我把東西送來。”
“有一次我發了高燒,四十九度,燒的稀裡糊塗的,我覺得自己就要死了,這時候二雷子碰上了,二話沒說,也沒有車,大半夜的順著馬路給我硬是背到了縣裡的醫院裡,他足足揹著我跑了一晚上,那一晚上我一直髮燒說胡話,他就一直哭,等到了醫院,我進了急救室,他也進了病房,兩隻腳丫子愣是跑的腫了。姐,你說有人這麼對我,我還圖個啥。二雷子當天也勇敢了一回,讓那護士長跟我提了親,我啥話都沒說就答應他了。半年多了,我倆的日子過的好著呢。這房子都是二雷子家裡給裝修的,院子裡的東西全都是二雷子弄的,他什麼都不用我伸手。我也跟著下地學農活,現在越來越覺得這日子安逸。當初咱們爸媽在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不知足嗎,我現在倒是什麼都看透了。不過,沒想到這幸福就這麼簡單,姐,別說你沒想到,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會有一天變成這個樣子。”
“姐,你別哭了,不開心嗎?”
陳珂含淚點著頭,看著陳露的那張臉,不住的笑著。
她伸出手來,然後撫摸著陳露那皸裂的臉,修復術第一次當著人面的露了出來。等她鬆開手,陳露的臉就已經瞬間變得吹彈可破,白淨水靈。那雷子剛躲到中堂殺西瓜去了,剛用盤子裝了西瓜回來,卻見陳露那小臉突然變得水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