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混合著淡淡菸草味和男士刮鬍水的氣息,隨著她的呼吸滲入她的血液裡。。。。。。
她屏住呼吸,稍稍退開,避免這曖昧而混亂的空氣繼續侵襲自己的身體,雙拳不由自主緊握,以增加自己抵禦的這氣息的能力,“父親?陸向北,你憑什麼在我面前提父親這兩個字?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局長的父愛氾濫至此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陸局長從來都不要孩子的!都說孩子是愛的結晶,這個孩子在我身體孕育發芽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呢?你虔誠地向上帝祈禱過賜給我們一個愛的結晶嗎?不!你沒有!對我來說,這個孩子是天賜的小天使,可對你來說,不過是你貪圖一時的快樂而不經意灑下的種子,你在播種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會結下果實,你想的只不過是你肉/體上的快樂而已!陸局長,請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是不是這樣?如果是,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孩子?所以,陸局長,我希望你不要再用孩子說話。還有,我很忙,沒有時間陪陸局長瞎攪和,如果陸局長清閒的話,不如去關心關心人民群眾的疾苦,或許還能為你的英雄人名警察豐碑增光添彩,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說完,扭頭就走,再也不願意面對那雙深邃的眼,那雙她永遠也看不透的眼。。。。。。
然而,手上卻傳來被包容的溫暖,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情不自禁停住了腳步。
那樣熟悉的溫度,那樣熟悉的觸感,那樣如電流透過全身一般的感覺,讓她突然產生了恨意。。。。。。
她恨這感覺,更恨自己為著感覺而停留的反應。。。。。。
“念念。。。。。。”他在輕喚她的名字。
全世界只有他陸向北才能這樣叫她的名字,聲音低婉迴旋,尾音輕揚,彷彿是他把這兩個字含在舌尖,細細品味,流連。。。。。。
甚至於,她不用看,也能想到他在這般念著她名字時的眼神,或濃烈或清朗,或有情或糾纏。
他曾無數次這樣喚她,在垂眸凝視她時,在她生氣抓狂時,在他抱著她熱烈地糾纏時,只要他這一聲低喚,周遭的每一縷空氣彷彿都變得纏綿如絲起來。。。。。。
她真的害怕,怕自己顫抖的心承受不了這般曖昧纏綿的空氣,怕她握緊的拳頭抵禦不了他手心的熱度。
她真的不想自己今後的人生用恨來武裝,可是,誰來告訴她,除了繼續選擇恨,她還能用怎樣的方式來抵禦他強大的磁場?
她不想讓自己再跌回往日的舊夢裡,更不想讓他知道,她用盡所有的努力建築起來的城堡不過在他一聲呼喚裡就轟然倒塌。。。。。。
於是,她努力將自己扔回到往事裡,去回憶那些道似無情卻有情的日子裡蝕骨的冰冷,去回憶父親下葬那天拿道觸目驚心的解剖線,讓那些刻骨銘心的恨重新回到自己的血液裡,只有這樣,她才有勇氣轉過身來面對他。
回眸處,對上他的眼神,他幽深的瞳孔裡浮動著哀婉。
“呵。。。。。。”她擠出一絲笑容來,眼裡凍結成冰,“陸向北,你究竟要怎樣?你給我的三年,是我不堪回首的往事,是我一生最痛苦的噩夢,現在好不容易噩夢結束,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開始我的美夢,重新開
始我的人生嗎?”
他眼裡閃過一絲內疚,已不再是慣常淡定從容的模樣,“正因為這樣,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彌補,不要就這樣判我死罪。。。。。。”
“彌補?”她覺得好笑,“你是當警察的,我殺了人,然後說對不起,別判我死罪,我來彌補,可以嗎?”
“念念!這不一樣!”他有些焦躁,握緊了她的手。
他手心裡已經握出了汗,微微的溼潤,貼著她的手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