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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白釉矮罐,滿布細密的開片,微帶玉感,釉色渾濁了些,幾近灰色,這是絕對開門到代的元代瓷罐,望著罐身上那細密的開片,季凡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公司打眼的經歷。同樣是開片紋,眼前的瓷罐開片自然,隱隱有一股樸拙之氣,季凡心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好象在那裡見過。

“我當是什麼稀罕之物,原來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元白釉瓷罐,這種地方民窯的貨色在地攤上花個三頭二百隨處都能買到。”陳子奇掃視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

人都好名,收藏圈尤其唯名是論,質地往往反在其次,有名就好。一件古瓷,見者首先關心的自然也是出身,若是所謂的雜窯、小窯,即便感覺再好,有興趣出價的也十分罕見,這中間自然有因為不識真偽而不敢貿然認同的,但更多是因為不屬熱門、出身不名。

同一只青釉小碗,買家說你這是江西仿,不值錢的,出你這個價已經不錯了,賣主說你胡說,這百分之百是龍泉,加個零我都不會賣給你。就是這麼有趣,爭的無非是一個名號,碗還是那隻碗,假如名號對不上,價值便一落千丈,難道是龍泉了,這碗就美麗十分了?

同一件東西,若被認定是官窯,價格燙手,若看成民窯,對不起,起碼去掉一個零,好象一瞬間換了一件東西,這就好比指著一個女子說她是楊貴妃,她就登時貌若天仙一般本末倒置。

面前的白釉矮罐,做工雖粗,卻自有一股樸拙之氣,幾近灰色的釉色雖然渾濁了些,卻顯出一種特殊的味道,這種歸樸返真“禪”味十足的釉感現在的人即使想燒還燒不出呢。

這矮罐的釉感特徵怎麼竟如此熟悉,恍然間季凡想起了馮萬里《說瓷》上的一段記載,腦海裡忽然呈現出“十八居士”這個名字。不過在沒看到最關鍵的底足部分的情況下,他還真不敢妄下斷言。

“劉大哥,這東西這要了,麻煩你給我倒出來。”這矮罐即便不是出自十八居士的手筆,以極低的價格買回去賞玩也是不錯的。

“你稍等,我這就騰出來。”劉寶祥說道,這平日裡用來盛放雞蛋的破罐子雖然賣不了幾個錢,但多少能貼補些家用也是好的。

果然不出季凡所料,底足篆筆款的十八居士字跡清晰,分外醒目,尤其是最後一個士字下面的一橫明顯比上面的一橫要長,變體成了土字,這是出自十八居士之手那是確鑿無疑了。

季凡掏出兜裡的錢,點了點共計一千四百多塊,“劉大哥,這裡是一千四百塊,你拿著吧!”

“季凡你是不是瘋了,這麼一隻破罐子頂天也就值三百,你給他這麼多不會是腦袋裡進水了吧!”陳子奇眼睛瞪得溜圓,衝著季凡大聲吼道。

劉寶祥神色地尷尬地兩人中間,這錢接也不是,不接還不是,一張黑臉漲得通紅。

“陳哥,你不用勸我了,我也是窮苦出身,知道這沒錢日子的難處。我只是相幫幫他們,儘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季凡說道。

這時坐在炕裡始終一言不發的老太太吱聲了,“好人呢!孩子們你們快去磕頭謝謝這位叔叔。”

三個懂事的女娃兒聞言爬到季凡面前趴在炕上就要磕頭,“這可使不得。”季凡伸手勸阻道。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這瓷罐撿漏那是肯定的,可現在這個情形他是騎虎難下,實在是不好說破。

劉寶祥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他並不糊塗,從陳子奇剛才對季凡的責備中他終於明白季凡給的價太高了,已經遠遠超過子罐子本身的價值,於是這個三十多歲輕易不流淚的漢子用一雙長滿老繭的大手緊緊握住季凡的雙手飽含熱淚地說道:““大兄弟,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呢!”

“劉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我今天只帶了這些錢,只能幫你們這麼多了。孩子們實在是太苦了,這錢拿去給她們改善改善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