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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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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勸你買輛小車開,別說酒店門口,就是開進酒店再下車也行。”李元故作認真。他是部門唯一的男丁,年紀二十出頭,帥氣老成,髮型經過精心打理,隨時不忘關注。一邊說話,一邊對著玻璃窗顧影自憐。

“明知我消費不起,故意刺激我不是?”見有人搭話,丁小玦愈加起勁。畢竟自己遲到了,沒被柳林抓現行是她運氣好,但兩個目擊者一言不發又讓她不免心虛,怕有人去打小報告,二十元罰款就保不住。她必須趁柳林回來前搞好關係,哪怕口頭上吃點虧也沒什麼。只求眼下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遲到的事也就過去了。

“你們到窗前來看看,”丁小玦指著酒店停車場,“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車,你看停在那裡的,有哪一輛是酒店兩百員工的?柳林不是天天在強調嗎,酒店是服務業,我們都是服務者。即使有幸和車沾邊,也是門童服務車門,行李生服務車尾箱。而我們,不外居高臨下,過把名車的眼癮罷了。”

丁小玦正在熱烈地指點江山激揚糞土,柳林走進門。

柳林三十來歲,白面板,五官平淡。個子高且瘦,深色套裝下看不出一條曲線,整個人就跟名字一樣中性化。柳林一貫注重形象,化淡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鞋程亮。她不從大聲講話,走姿挺立,臉上掛職業化的微笑。

她一眼看到捲髮披散的丁小玦,頓時臉色難看,指著門外說:“馬上去梳理整齊,戴上髮套。我看你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了。”

“淋了雨,頭髮溼了嘛。”丁小玦嘟囔,拉長臉去洗手間。

星級評審委員會4月中旬要來酒店複查。晨會上,總經理王懷仁反覆提醒各部門經理,必須嚴陣以待,做到防微杜漸。含礽酒店是寧城唯一一家四星級酒店,日常經營外,還要承擔各類任務,如承辦企事業單位的重大會議,接待省市領導和社會知名人士,可謂寧城的門戶。04年開業時,經市裡多方努力,如願評上四顆星。如今面臨複查,酒店高層無不感受到巨大壓力。

柳林在部門會議上貫徹晨會思想。她說人力資源部作為禮儀禮貌儀容儀表的監管部門,更應該以身作則,成為其它部門的表率。

“這次複查市上也很關注,”柳林的眼光掃過丁小玦,別有意味地停頓下:“如果由於個別人的差錯,給酒店抹黑,導致四顆星變成三顆,後果的嚴重性可想而知,不是靠在總公司有點關係就能輕易了事的。”

丁小玦低頭看指甲,使勁撇撇嘴,薄薄的嘴唇幾乎扯成一條線。

“王總要求,4月1日前各部門自查自糾;4月1日到3日,酒店全面徹查,突擊檢查將一直持續到中旬。明夷負責前臺,商務中心和餐飲部,李元負責娛樂中心和員工餐廳,丁小玦你負責客房。記住,檢查一定要細緻,要完全按照員工手冊來要求。言行上的禮儀必須規範,走路連跑帶跳的,不給客人讓道的,讓道指路姿勢不對等等細節,通通要糾正。還有一點是屢說屢犯,除了一枚結婚戒指,一律不許佩帶首飾,尤其戴那些誇張奪目的要重罰。”

柳林交代完工作,回到經理室。晨會上氣氛緊張,她的頭像給什麼勒住,太陽穴突突跳,隱隱作痛。她坐在椅子裡,輕揉脹痛的穴位,想起大學打排球,一兩個小時下來依然精神奕奕,剛才不過多講了點話,就感覺到疲倦。真是歲月不饒人嗎?

她找出三月份工資表,來不及多作感嘆,起身去財務室。走到門口,又想起一件事,她回頭對明夷說:“二季度的鞋子已經到了,你通知各部門及時去洗衣房換取,一定要趕在4月10日前全部更新。”

丁小玦總算盼到柳林出門,綠豆芽般的身子噌地從椅子裡彈出來,接一杯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她已燃起一肚子的火。柳林會上提到“靠在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