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仙賭氣地別過頭去,不理宮日清。
宮日清見狀嘆息道:“羽仙!再怎麼說……銀浩書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救人一命難道就非要冀求別人報答?俗話不是說——施恩莫望報嗎?而且就算我想報答他的大恩大德,也不一定要嫁給他呀!”對於這件事,她一定要據理力爭才行。
宮日清聽得直皺眉,他真是把羽仙寵得無法無天了嗎?他不禁在心中這麼想道。
“剛才的話你千萬別再說了,婚事是我提議的,銀會主只是附議而已。”
羽仙吃驚得下巴都快掉到胸脯上了,這……怎麼可能?沒想到她今天是栽在自己舅舅手上!
“為什麼?”她不平地叫喊。“舅舅!你為什麼要對銀浩書提親?這樣萬一傳了出去不是更丟人嗎?”
說著說著,她竟套上宮日清剛才訓她的話了!
宮日清凝目沉聲地訓道:“當時的情況非比尋常,不但你父母慘死,而且你又身受重傷染上奇毒,我除了向銀浩書求助,別無他法。”
羽仙不依地喊道:“舅舅!你向他求助就求助嘛!我才不相信以風家和您在江湖的地位,銀浩書他會不賣你面子,你為什麼要把我嫁給他呢?我若當上銀衣會的魁首夫人……不出三個月,一定會活活給悶死的。”
“胡說!”宮日清斥道:“銀浩書當初是願意替你療傷解毒沒錯,但此種奇毒必須褪盡衣衫浸泡銀浩書獨門秘方三日然後再由他用內功驅毒,堂堂江南風家的大小姐,怎能讓人窺見她冰清玉潔的身子?”
“被看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您才胡說……胡說……”羽仙忿忿叫道:“您還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哄!”騙她才沒那麼容易。
羽仙四處想找東西出氣,可惜連個杯子也沒得砸,最後……她氣得猛吹桌上那硯臺的墨汁,將墨汁拚命吹得濺出桌上——希望能有一丁點濺上她那不通氣兒的舅舅身上。
宮日清沒辦法,他那嫻良淑德的妹妹,怎會生出這麼一個令人又疼又愛的小妖怪來?他無奈地開口道:“別再吹了!舅舅告訴你實情就是。”
羽仙欣然坐正,一反剛剛調皮搗蛋的神色,其端正的程度簡直就有如古畫中絕色的仕女——當然,如果鼻尖上少了那個黑墨點才像。
“雖然風家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但在那個時候,我若不借助銀衣會的勢力,是無法替你父母報仇的,因此我就想了個互利的方法!”宮日清嚴肅地說道。
“互利?”羽仙想了一想。“哦!就是將我嫁給銀浩書。”
宮日清點頭道:“你這孩子總是一點就透,將你嫁給銀浩書對他來說……就是將宮家和風家傳人一塊送至他手上,這並不是件吃虧的買賣……”
“那他一定立即欣然接受囉?”羽仙不屑地說道。
宮日清緩緩搖頭。
“不!銀浩書整整考慮了十二個時辰才答應,雖然迎娶你等於得到宮家保管的所有武學典籍及風家的醫書秘典,可是……銀浩書卻不希罕!”
他居然還敢考慮!羽仙此時感到倍受侮辱,實在是太過分渺視她了!反正現在不管銀浩書怎麼決定,都礙著她風大小姐的眼。
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明明心裡高興得不得了,還故意撇清考慮一整天,她才不嫁這種偽君子呢!羽仙氣憤地低下頭想。突然……
她看見了剛才所讀寫的“七出準則”,羽仙靈機一動便開口問道:“舅舅,你可不可以說些銀浩書的事兒給我聽?”
宮日清大喜,這是羽仙第一次對銀浩書表示興趣,每次只要別人一提銀浩書,她不是打呵欠,就是乾脆睡覺。
“銀浩書自從父母雙亡後,就繼承他爹一手創辦的銀衣會……”宮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