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氣急敗壞:“你還這樣不學好,枉費我的苦心,到時候,把你爸爸惹毛了,別怪我不幫你!”
“好了,好了,老媽,我知道了,朋友叫我出去呢,回頭我再慢慢聽你罵!”那邊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
沈惠氣得猶在發怔,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現在連她的話都懶得聽了,只怕在香港呆下去,也會闖出禍來呢!
“惠姨,惠姨——”有人在叫她,她忙站起來,溫聲道:“葉璞,和你爸爸談完了?”
葉璞站在那裡,身後的陽光透過走廊上的玻璃照過來來,他的面孔陷在一片暗影中:“和爸爸談了一小會兒,他精神還是不太好,有些累了,您進去陪陪他!”
“好”沈惠輕輕頷首,她剛要舉步,葉璞又叫住了她,禮貌道:“惠姨,您不介意吧?”
沈惠頓住,苦笑一下:“介意什麼,你是他的兒子,葉珺自己不爭氣,你來幫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好”他點頭,客氣說道:“惠姨進去吧,我自己走走!”
她一直看著他英挺的身影消失在長廊上,又想起葉珺來,不自覺地又嘆了一口氣。
蘇之夏奔跑在飯店的走廊上,綿軟的地毯,她覺得自己的腳下都是虛空的,每一步踩下去彷彿都是萬劫不復。
“402”她急切的看了一下門牌號,伸手開始拍門。裡面沒有任何迴響,她的冷汗開始冒出來。
終於飯店的服務生跑了上來,拿出了鑰匙。
“拜託,快一點!”蘇之夏催促道。
年輕的服務生也是著急,鑰匙都查不到鎖裡。他問道:“小姐,你確定?”
蘇之夏搖頭,她多麼希望只是不確定:“麻煩,快一點!”
門終於開啟了,裡面還是垂著厚厚的窗簾,光線一片黯淡,模糊中看見床上的一片突起。
蘇之夏奔了過去,李雁一動不動,她的髮絲凌亂蓋住了半張臉,那張臉紙一樣的蒼白,眼睛緊閉著。
她的心墜了下去,捧起李雁的頭,驚叫:“李雁,李雁,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呀!”
那服務生也跑了進來,看著李雁,驚慌說道:“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要打電話給120嗎?”
“李雁”蘇之夏撥開她的頭髮,喊她。
李雁終於張開了眼睛,只是那眼睛黯淡的像是燃燒過得殘灰,看了蘇之夏好久,才慢慢舒出一口氣來:“之夏姐!”她喃喃叫道。
蘇之夏摩挲著她的臉:“李雁,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有什麼想不開的?”
李雁失神的看著蘇之夏,說道:“之夏姐,我本來都想好了的,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怕媽媽太傷心了——”
蘇之夏跪在了床邊,低聲說道:“你這個傻女孩,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可以幫你的……為什麼想到去做傻事!”
眼淚慢慢的她的眼角沁出來,李雁開始低低的抽泣,壓抑至極的抽泣。
那服務生還在發呆,蘇之夏向他揮了揮手,他才驚醒過來,輕手輕腳走出去。
蘇之夏不語,只是輕輕的擁住了她,等待著她開口。
今天早上的那通電話就是李雁打給她的,在噪雜的人聲中,那聲音中的有一種絕望的哀傷,穿透了她的耳膜:“之夏姐,你能救救我嗎?”
她一邊打電話,問她地址,一路狂奔。索性李雁雖然言語之間吞吞吐吐,還是告訴她了地址。
這一路她的心一直懸著,各種不好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交替出現,最後出現的竟是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蘇之夏輕輕拭去她的淚水,聲音溫柔得像是對著一個孩子:“李雁,告訴我好嗎?”
李雁攀住她的脖子,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捉住了一個可以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