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綻晴的存摺裡,除了每個月都有一筆來自某間小有名氣的翻譯社,接近一萬元左右的匯款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收入。
傅紀宸沒有給她生活費,但他剛才請方守人去地政事務所,用梁綻晴這間房子的門牌調閱這裡的土地建物謄本,這間房子又的確是登記在傅紀宸名下沒錯……他們是離婚了嗎?
韓澈無法肯定,於是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去翻了梁綻晴的身份證,身份證背後的配偶欄上卻又仍然詭異地還寫著傅紀宸的名字。
假若他們沒有離婚,那麼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梁綻晴一個月就靠這一點錢養活自己和女兒嗎?
他隨手開啟了她幾個衣櫃,她的衣服少得可憐,而且幾乎都還是幾年前穿的那幾套;而謙謙的衣服,看起來也像是好幾個孩子轉換穿了幾手,衣料洗得薄到不能再薄的那種,甚至有幾件衣服上面的毛球粗糙到韓澈簡直覺得那會刮傷孩子細緻的面板。
韓澈突然覺得很惱怒,剛才醫生提到說梁綻晴是積勞成疾,只要稍微一鬆懈,所有平時用意志力壓下來的症狀就會全部反撲而上,這就是她送完謙謙去上學,回到家門口才嚴重到快要昏倒的原因嗎?
為什麼傅紀宸會讓她過這種生活?如果當初他知道傅紀宸會這麼對待她……
他……他……他什麼?韓澈的念頭驀然停住。
以前,他跟梁綻晴交往時,他從來都沒有給過她什麼,物質享受、真心、承諾,或是任何對婚姻的憧憬與對未來的藍圖,通通都沒有,而現在,在她已經成為別人妻子的此時,他究竟想要名不正言不順地為她付出什麼?
他覺得自己好可笑,梁綻晴曾經告訴過他她想結婚、她想要孩子,是他恍若未聞置之不理,甚至用最殘忍決絕的方式將她推開。
那夜過後,梁綻晴用最快的速度離職,將他送她的那組咖啡器材清洗好,用快遞寄回到事務所給他。
過了幾天,他輾轉從同事的口中聽見了她搬出她租的那間小套房的訊息,然後,最後讓他窺知她動向的,就是傅紀宸給他的那張與梁綻晴的喜帖。
其實,梁綻晴真正地從他生活裡離開之後,這些年來他想起過她的次數寥寥無幾,為什麼他現在卻會為了她的生活過得不好而感到心疼?
一陣心煩意亂,韓澈想走,卻又放心不下樑綻晴,他回到她的床沿坐下,輕嘆了口氣,將眼光停留在她的病容之上,心莫名地揪緊。
他為她撥開幾縷因微汗服貼在頰邊的髮絲,大掌忍不住輕撫她臉頰,他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溫柔。
梁綻晴感覺到頰邊溫熱的輕觸,掀動了幾下睫毛,醒了。
韓澈迅速地收回手,從她床沿退開。
梁綻晴蒙朦朧朧地睜開眼,在韓澈的身影映入眼簾的同時,渙散的意識全部回籠。
她睡了一會兒,身體好像沒有那麼難過了,恍惚之間,她似乎有印象醫生來過,有人拿了溫水來,扶起她的身體要她吃藥……是韓澈?
梁綻晴看著他俊美的臉龐,想到剛才可能有的近距離接觸,突然覺得臉很熱,但,停!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她問那個站在他床邊不只站得像雕像,臉上的表情也冷得像石頭的男人。他看起來十分不悅,她不懂他的怒氣為何而來,但是她並不想關心。
韓澈冷眉一挑,問道:“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跟傅紀宸之間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梁綻晴迎視他的眼,從容不迫,無所畏懼,她知道她表現越鎮定,情況對她越有利。
“為什麼你連健保費都付不起?”
梁綻晴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發冷,但她卻聳了聳肩,無所謂地朝他笑了笑。“我想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韓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