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陳秀玫,剛自大學畢業,進公司半年多,笑起來很開朗的女孩。
於是有了草嶺古道之行。之後看了幾場電影,羅丹來臺灣展覽的時候,還跟她去擠了一次。她有意無意會在上班時投個微笑過來;被老闆靴完後的難堪,也每每被她以關懷的眼神化解著。於是開始跟她中午一道去覓食,心中似乎有某種情愫發酵著。
只是終究是她的上司;辦公室戀情本來容易被渲染宣傳;跟她的關係就這樣保持著若及若離,比同事親密一點,又不真是男女朋友。
是場新的戀情嗎?心中如此暗暗想著,或說,期待著。
其實心中一直不願承認,跟蘭已經結束。期待那樣一個週日清晨,她又打電話來吵醒我,逼著我匆匆揹著登山揹包出門,殺計程車到集合地點。
“天啊!!你還在睡呀!?” 用她少有的誇張的語調。
只是電話,一直沒響。
新的戀情,蘭會怎麼講?
“恭喜你,也祝福你……祝福你們……。”
不會不會,不像她的口氣。那她會怎麼講?
問題可能是,我會讓她知道嗎?
跟莉的那一段,我有讓她知道嗎?不!不!不!連“告知”她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玫燦爛的笑容,心中有份期待。卻又有份奇異的罪惡感。心中老想著,蘭會怎麼想?彷佛被特赦出獄的犯人,面對自由的不知所措。
知道自己不能如此下去,否則永遠無法站起來,破繭而出。自己已厭煩耽溺苦痛自怨自艾,是該收拾一下自己的情感了。
“學長:明天放假,要不要一道到山中走走? 玫”
伊的紙條夾在待閱卷宗中。看看她,她投來一個微笑,屬於年輕女孩的熱情大方。是該去走走了,好久沒有休假的心情了。
狂風自耳側呼嘯而過。氣溫26。5度C。心情多雲轉晴。
兩人共乘一部125CC。伊的長髮飄逸,拂得我臉龐發癢。兩人約好她先騎,我候補。
“這樣才不會騎的太累!!” 她快樂的說著。
陣陣輕柔的髮香飄來,心中為之輕輕一蕩。多久沒有過的感覺了?
跟女孩一路說笑著,車上仰德大道就遇到塞車的車流。她熟練地在大車小車間穿梭著,我笑稱她是“恐怖份子”。
“才不呢!這是在臺北生存的法則。” 她快樂地辯駁著。
在華岡吃過午飯,跟她來到一處展望點。
“哎呀~~空氣太髒了,什麼都看不到!” 她抱怨著。
“看夜景就可以了呀!” 我安慰著她。
“才不!人家晚上要到士林夜市吃東西。”
“好!!呵呵~~風景誠可貴;吃飯價更高。” 我鬧著她。
“再說我踢你呦!!” 她語氣兇悍說著。
狂風自耳側呼嘯而過。氣溫28度C。心情晴。
兩人換乘。來到陽明山國家公園。人潮散佈在湖邊草地。跟伊慢步走著,聊著生活種種。話題一轉,聊到了蘭,也聊到了莉。
心中瞿然而驚。何時已能坦然談這曾錐心的過往,如同轉述著別人的故事。
是緣已盡,情已了,一切切過往荒唐只剩飯後空餘笑談?
亦是自己定要把所有塵塵埃埃攤開,期冀能定位出什麼,還我雲淡風輕?
滿山五節芒隨風搖曳,似雪。
不是有過與她登頂大屯山巔,震攝於芒海搖曳的感動?
只剩故事了。可以讓她睜大眼睛,偶下評論的故事了。
繞著公園一圈,回到原點。坐在椅上休憩。伊取出防曬油擦著。蘭不擦防曬油的,突然想了起來。心中暗責此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