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其實我也不用看。”她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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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微的微笑令他感到輕鬆,信封裡的東西是他在上一次飛香港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的,裡面是兩份醫學報告,一份是關於程慧梅的,另一份是他自己的健康報告,程慧梅去世之前是在香港接受治療的,艾滋病潛伏期有長有短,有些人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十幾年的正常生活,有些人卻在感染不久之後便進入晚期,程慧梅非常不幸地屬於後者,與備受折磨相比,她的意外身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他在她去世之後將所有關於她病況的材料秘密地儲存了起來,只是以防萬一,並沒有想過要讓任何人知曉,但董知微上一次對他決然地拒絕令他有不顧一切向她解釋的衝動,無論她是不是因為程慧梅撲朔迷離的死亡而拒絕他,他都想她知道,他不會也根本沒有必要去謀害一個即將去世的女人。
但這一時的衝動又在不久之後被他剋制了下來,如果她不愛他,她是否瞭解他的過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在她隨行的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帶著這個信封,幾乎每個晚上都要問自己,是否要解釋給她聽。
他不希望她是因為這一點而拒絕他,門響了,他看到的卻是盛裝的陳雯雯,告訴他她還愛他,想要回到他的身邊。
他不喜歡陳雯雯嗎?不,他曾經是喜歡過她的,這個美麗的女人,是他年少時最深的一道疤痕。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因為她的離開而懊惱,努力地維持著表面的不在乎,卻在深夜裡一遍遍地幻想懇求她回來的情景。即使他是因為她而被退學,而不得不離開上海遠走他鄉,他也從沒有為之後悔過。
他做了一個男人可以做,應該做的事情,如果時光倒流,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他並不愛她。
他在後來的日子裡見過太多的女人,後來他就知道,作為男人,面對外形漂亮的異性總會產生出一些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對美的東西的本能反應,只要她們是可愛的,可以愛的,一切都會發生得順理成章。
但這並不是愛情。
愛情從來沒有順理成章,愛情令他緊張,令他輾轉反側,求之不得,愛情是他分秒都想看到一個人,分秒都想佔有她,他患得患失,在她的拒絕面前軟弱,他拒絕被她打敗,但又無法逃避,那是一種可怕的煎熬,他這一生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嚐到過這種滋味,那就是董知微。
他再次遇見陳雯雯,在那麼多年以後中,意外地,卻並沒有驚喜地。他帶她回公司,禮貌地邀請她作為自己的女伴參加典禮,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看看董知微的反應。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些幼稚可笑的,但他與陳雯雯在一起的時候,一直用的是一種對待老朋友的方式,他覺得她是個聰明人,不至於產生這麼大的誤會。
“雯雯,我們現在只是朋友,看到你來我很高興,可你知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他溫言回答她,並且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時間。
她搖頭,“不會的,景瑞,我知道我們還是能重新開始的,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可你看,緣分讓我們隔了這麼多年以後,在飛機上都能遇見彼此,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犧牲那麼多,我一直都放在心裡,我從沒有忘記過你。”
這牙上最令他無奈的就是面前的這種情況了,他並不想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可他必須告訴她。
袁景瑞皺起眉,說話的時候用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可我已經有別人了。”
“你是說董知微嗎?我也看到了中,你對她很好,很不一樣,可她說了,她跟你是沒關係的,她知道我來找你,她也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麼。”
“她知道你來找我?是她讓你來的?”他反問,突如其來的憤怒讓他聲音發沉。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