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他們曖昧的時候忻顏幫忙出主意,吵架的時候幫忙勸和,分手的時候又攬著忻悅安撫。
忻顏總以為,忻悅是她這輩子至親的親人,從孃胎的時候她們就在一起了,即使父母離婚了,彼此心還是連在一起,這輩子大概沒有什麼可以將她們之間的關係斬斷。
直到忻悅遇見了謹年。
車子開到忻顏樓下的時候,她半闔著眼,像是睡著了。
身心俱疲大概就是說的她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她從小到大究竟經歷過多少事情,才可以練就這樣一副堅強的外表。講起以前的那些往事,口氣可以平平淡淡,連眼神也可以隱藏的波瀾不驚,彷彿是一杯白開水,無色無味。然而心裡卻是脆弱的,因為她將太多應該表現在外表的情緒掩埋在內心深處,所以她那顆心輕輕一戳也許都會疼。
忻顏睜開眼睛,看見安誠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沒來由地,她又立馬將眼睛閉上了。
心臟跳得很厲害。
他的眼神裡,包含太多東西,她怕自己承載不了。
安誠在她耳旁輕笑,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再裝睡我親你了啊。”
忻顏連忙又睜開眼,瞪著他:“你……”
還沒說完,已經被他湊過來的身子壓住得了逞。
他一吻再吻,品嚐著她口中殘留的提拉米蘇和咖啡的味道,覺得有一絲苦,才明白,這兩樣真的不能搭配在一起吃。
除夕這天,忻顏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春節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她和安誠還算不上家人,所以他和家人吃團圓飯,她一個人在公寓裡守歲。這本該是理應如此的事,但是看著外面熱鬧的氣氛,公寓裡卻冷冷清清,她還是有些黯然。
早上去超市裡買了些蔬菜回來,準備做年夜飯。
拎著袋子站在門口的時候,接到安誠的電話:“起這麼早?”
她騰出一隻手來找鑰匙,漫不經心地回:“過年嘛,一年就這一次。”
開門走進公寓,聽到他那邊間或傳來小孩子嬉鬧的聲音,問道:“你那邊熱鬧嗎?”
他被兩個侄子吵得頭疼,不耐地衝著他們吼了一聲,結果一點用都沒有。他氣得走到陽臺上,耳邊清淨了些,才說:“熱鬧是熱鬧,就是少了點什麼。”
忻顏笑著說:“大少爺,你們家能少什麼啊。”
他篤定地說:“你。”
她一怔。
聽他在電話另一邊微嘆了一聲,緩緩道:“忻顏,明年過年我一定帶你一起回家。今年就只能先這樣了,因為我父母這邊還沒有準備。讓你一個人吃年夜飯,對不起。”
她的眼眶已經有些溼潤,酸意湧上鼻腔。
卻還是一副沒事的樣子,笑著說:“對不起什麼,別說得我好像是你的秘密情人見不了光似的。再說那麼多節日呢,情人節你再補上吧。”
又聊了些別的,才結束通話電話。
心裡已經不像先前那麼空蕩蕩了。
在流理臺把買回來的蔬菜拿出來清洗,又想起來這個團圓的日子她應該給媽媽打個電話。
握著手機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按下通話鍵。撥號音傳來的時候,她攥著手機,像是攥著顆定時炸彈,不知如何是好。
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媽媽的聲音傳過來:“你好。”
忻顏吸了口氣,輕輕說:“媽,我是忻顏,新年快……”
“樂”字還沒說完,對面已經乾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只剩下忙音在迴盪。
忻顏保持著通話的姿勢,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眼淚落在手背上,清涼一片,才清醒過來。
大城市裡似乎已經感受不到過年的濃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