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何德的心裡一陣又一陣的煎熬。
但他知道若想擺脫她多年的幻想,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心軟。
“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他的喉嚨真的好乾好乾,每一句話都像被掐著說出來似的。“我永遠都是你的霍哥哥,也永遠都會把你當妹妹一樣的疼愛。”
童年沒有說話,只是眼淚終於突破了堤防,一顆顆的滾了下來,墜入地毯中,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你想去旅行是嗎?找童月或是朋友陪你去吧。我答應過你但又不能實現,就罰我出這趟旅費,你想去哪裡都成,出國也可以,想好了之後再跟我說。”他說話的樣子難得的溫柔,真的像在跟一個妹妹說話。
只是這樣的溫柔卻狠狠地掐痛了她。
童年抿住嘴,控訴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失望地轉頭離去。
何德僵在當場,無論如何都抹不去那雙眼睛。他覺得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低落的氣息當中,一點也提不起勁來。
該高興的,不是嗎?雖然她看起來很難過,但總會慢慢接受這樣的結果的,他們還是可以做一對好兄妹的,不是嗎?
何德一直以為等他擺脫童年的那一天,他會有很輕鬆的感覺。畢竟放下一個背了十多年的重擔,那感覺會是說不出的清爽吧?
但是他沒有。
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讓他在朋友起鬨下邀約的慶祝宴上喝多了酒。結果就是帶著幾分的醉意回家,倒頭就睡得不省人事。
由於喝到凌晨三點才回家,所以當早上七點他的房門被猛然拍打時,他差點醒不過來應門。
“何德,霍何德,你快點起床!”門外是連亞琳的聲音,聽起來又大聲又急。
“何德,不好意思,拜託你開一下門。”這個聲音居然是蔡秀情。
何德終於昏昏然起身,還差點被自己絆倒,走去開門的空檔他看了下表。“才七點?”
老媽從來不負責叫他起床,今天為什麼猛拍他房門?
門打了開來,兩個女人衝進來。
蔡秀情忙著房間四處找,兜轉了一圈,明顯沒找到目標。
連亞琳忙著拉住還沒完全清醒的兒子。“童年有沒有在你這兒?你瞧見她沒有?”
“媽,你應該看得出來這裡除了我沒有別人。”何德原本還想伸個懶腰,卻忽然打住動作。“童年不見了?”
他這個問題讓兩位母親垮下了肩膀。
“她沒來找你嗎?我一直以為她在你家,所以也沒特別找人,誰想到今天去她房裡找,棉被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蔡秀情急得團團轉,眼底的慌亂增加了。“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你先別急,我們先把情況搞清楚。”連亞琳畢竟還是比較冷靜的那個。“何德,你最後一次看到童年是什麼時候?”
“就前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回來時,你們不也看到了嗎?”何德感覺到自己胸口裡有把火在煎熬著。他頭痛欲裂,宿醉讓他身體很不舒服,偏偏童年的失蹤教他心急如焚。
她從來不曾這樣。
從小就此較文靜而膽小的她最愛黏著他,連買個東西都要人陪,更別說一個人離家出走了。
該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何德覺得自己的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
“那你們吵架了嗎?有沒有吵架?你是不是欺負童年?還是你跟她說那件事了?”連亞琳能想到的就是兒子告訴了童年要去英國的決定。
天哪,童年肯定會哭死的。
“我沒有。”何德根本還沒有勇氣去提這件事情,自從那天她拿旅遊資料來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等等,旅遊資料?
“你在找什麼啊?何德,現在是找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