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萼略傾身,纖指指向尹迅以的那張menu紙,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輕觸到他的手,他立刻避開。
水靈黑瞳微抽了下,她直起身,“幹嘛?手是金子鑲的,碰一下會變質?”
“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反應而已。”沒料到她會挑明開來說,他覷了舒波起一眼,面色有些窘。
舒波起表面若無其事,專心研究選單,實則暗暗觀察。
她是高中時才認識向非萼,所以她跟尹迅以這一段,舒波起完全沒參與到,她只曉得向非萼曾說過她有個良心被狗吃了,一出國就沒了音訊的青梅竹馬,早些年,她一提到他就有氣,後來就不曾聽她提起了,還以為他們只是兩小無猜的情誼,可看起來又好像不是這回事。
他們看起來應該是欺負者與被欺負者的角色,而正遭到逼供的尹迅以是苦情的後者。
“是嗎?”向非萼右手托腮,直視的眸挑釁意味十足,“你怕什麼?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你的事還不清楚?不過是當姐妹而已,有必要這樣疏離?”
她說的是實話,他本意兩人的相處就是如此,可聽到“姐妹”兩字,他還是心口緊縮了下。
她明擺著即使大家已成年,她還是將兩人的關係視為十二年前,可她似乎忘了,人會長大,也會變,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她耍著玩。
尹迅以抬起眼,直視讓人氣恨得牙癢癢的絕美臉龐,“我不喜歡女生碰我。”感謝她的誤解,成了他對付她的最佳擋箭牌。
向非萼微微一愣,對他的反擊始料未及。
張口正想再回擊,一道影子落於桌面,三人不約而同抬頭。
站在桌旁的是一名身材挺拔,外型算出色的男人,他看起來似乎對自己十分有自信,手上一張名片輕置向非萼面前。
“小姐在哪高就?不知是否有榮幸交換名片?”很明顯的搭訕。
向非萼單眉微挑,心想她今年過年明明去過龍山寺斬桃花,怎麼還是開過一朵又一朵,煩個沒完?
“沒有名片。”她冷冷的回。
“那也沒關係,”男人拿出手機,“交換電話好嗎?改天出來吃個飯。”
敢這樣單刀直入,勝券在握,說明他不是搞不清楚情況的蠢蛋,就是自信過剩的自大笨蛋!
向非萼瞧了他一眼,再看對面一臉事不關己樣的尹迅以,忽地起了身。
男人以為她打算與他有更進一步接觸,臉上笑容加深,不料她卻是略過他,走到對面,直接坐上尹迅以的椅子扶手,還十分不客氣的將原置其上的粗臂以臀推開。
她想幹嘛?尹迅以腦中浮現不祥預感。
她那樣帶著一點點的奸險、一點點的詭詐、一點點的無辜模樣,很是熟悉……
“交換電話是沒關係,但你得先問我男友準不準。”藕臂親暱的繞上尹迅以的頸,“老公……”撒嬌的噁心音調足以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你說,要給他電話嗎?”
她箍得用力,猝不及防地來不及閃開的尹迅以別說回話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是你男友?”男子不信,“那怎麼沒坐在一起?”
“我不重色輕友,不行嗎?”見男子還是不信,向非萼很乾脆的以指尖托起尹迅以的下巴,芳唇貼上正想喘口氣的薄唇。
四片唇相觸的瞬間,尹迅以腦中一片空白。
對面的舒波起驚愕得手中的筆都掉了,匡琅一聲,喚回他的意識。
該死的!竟然又故技重施!
她趕蒼蠅的技巧難道就只有這一百零一招嗎?
那他不在臺灣的這十二年間,是誰倒黴成了她的擋箭牌?
他的胸口不自覺一陣悶,霍地抬手想將她推開,不料掌中所觸竟是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