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的父親本是一名普通的高中教師,八九年後無法繼續留在學校,跟當時大多數參與者一般選擇下海經商。那個年代中了處處是商機,章父憑著文化優勢以及一股子狠勁兒把生意打理得有聲有色。
常言道飽暖思淫慾,跟許多有錢人一樣,章父在發跡後跟某個年輕寡婦攪在一起。燕子小學畢業時章父章母協議離婚,燕子跟了媽媽,章父在三個月後迎娶了寡婦,而高潔正是那位寡婦帶來的拖油瓶。
章母是個倔脾氣,跟章父離婚後再沒求助過對方,日子過得雖不至於窮困潦倒但也十足艱辛,這樣的環境下也養成了章子燕後期強勢的性格。不過,章父待女兒極好,而高潔也很疼愛這個妹妹,只是燕子從來不認他是哥哥,當然也沒再叫過章父爸爸。
她恨她的父親、恨拆散別人家庭的寡婦、恨偽善的高潔,在這種恨意的主導下作出許多傷人傷己的事也就順理成章。
大二上學期,燕子透過電話被告知章父病逝,讓她回家參加葬禮。那是蘇晴第一次見到燕子崩潰的模樣,很難用言語形容,她甚至不敢去回憶。
當夜,燕子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40個小時過去,就在校方打算報警時魏嘉接到了燕子的電話,說她回去老家料理完父親後事就會回來。然後過了一週,蘇晴才又見到章子燕,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又好像完全不同了。
“我以為我是恨他的,恨他們……”燕子平靜的說:“回家拿到整理出的遺物,我爸爸每一個記事本最後一頁都寫著:1989年8月8日,我的女兒章子燕出生了。我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可能什麼都沒想……我曾經設想過他死掉,我想我不會哭的,結果哭得像個傻逼……我做了很壞的事,無法挽回。”
正是當年的一番話,才讓蘇晴興起進遊戲逮陸曲舟的念頭,人總要對自己感情誠實才不至於後悔。一個隨意的決定,如今發展成這樣,命運方程式永遠是最難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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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高潔是燕子男朋友?她追過來了?”
夏夜,一群義工圍坐在土屋前的大院內瞎扯蛋,燕子自從見了高潔便失蹤了,留著蘇晴孤單坐在石凳上,噗噗噴著花露水。
“不是吧?我也不知道。”
“這個不勁爆,還是小王領隊比較牛哦……”
“他怎麼了?”
“秘密,不可說。”坐在溫城旁邊的女生賊笑,好像知道什麼了不得的事。“也許這裡被下了蠱,凡是來的人都會淪陷在愛情裡,啊哈哈哈。”
“下蠱那是苗疆的事兒吧?”蘇晴不經意瞥了眼陸曲舟,對方也剛好看過來,兩人都是一愣。
“也許是巫術呢?狐妖什麼的……”
“越說越不靠譜,你乾脆說這兒鬧鬼好了。”溫城拎著一根竹棍在地上畫著圈,女生就是無聊,整天自己嚇自己到頭來裝嬌弱。
“你還別說,可能真有鬼……”
溫城狠瞪過去,見說話的是個叫林凱的男生,對方也沒把他當回事,自顧自說道:“昨天半夜我想起來上廁所,聽見外頭風很大,隱隱約約混雜著‘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人在原地跳躍……你們說,誰會大半夜在外面蹦躂?”
“風聲?不可能啊,我昨晚睡得最晚,睡下的時候一絲風都沒燜死了。”
“我也沒聽見……”
蘇晴偷偷縮著脖子,昨晚她睡得太死根本不可能聽見什麼。可她平素就是最怕鬼的,一件捕風捉影的事能被她腦補得真真的,自己把自己嚇成傻逼的痛苦誰能體會?眼下她裝得淡定,心裡早把提這話題的人給詛咒個遍。“世界上哪裡有鬼啊?”
“我好像也聽見了……”
“靠!不是吧你!”
“昨天半夜我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