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嘗不是。。”宋郎中又笑了,捻著鬍鬚,“只是也不至於這麼多人都如此吧…別人也就罷了,那個曹大…。”
那個曹大為人無賴又是吝嗇,怎麼突然也轉性了,還這麼大方…。。
或許人心本善吧,宋郎中暗自想道。
這一點劉梅寶也知道,不可能那些鑑藥的人都是這般心思,便笑著點頭。
“那也沒事,大家拿來的也不是什麼貴重藥,本身就不值錢,再說,有宋郎中掌眼,也不會是假的,大家也就是暫時不心安,過了這一段就好了。”她說道。
“劉大人忠烈。”宋郎中輕輕嘆了口氣,又看了看宋三娘子的屋子,“周老爺高義,吾等小民記在心裡,也只有記在心裡了,旁的也幫不上什麼…”
這二人都是朝廷定罪的,宋郎中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劉梅寶忙擺手示意他噤聲。
宋郎中也知道失言了,忙岔開話題說了幾句便告辭了,周良玉親自送他,也順便抓藥回來。
關好門,劉梅寶進屋子,宋三娘子閉著眼躺著,似乎是睡著了。
她的面色蒼白,眼底深深的青,劉梅寶不由嘆了口氣,這都是長時間熬夜辛勞,又吃的沒有油腥,營養跟不上的緣故,她也曾提議至少每個幾天買些肉吃,但因為越來越高的離譜的肉價,而被宋三娘子拒絕了。
還是沒有錢的緣故,要是手裡錢盈餘了,吃頓肉又算什麼,想必以前她們頓頓都離不了好菜好肉的。
劉梅寶嘆了口氣,王六七一去沒了音訊,如果不是那二十兩銀子真切的擺在這裡,她都要以為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呢。
二十兩銀子暫時緩解了他們的生活壓力,但接下來了呢?不能細水長流的話,這日子還是沒保證啊。
劉梅寶恨不得自己乾脆搖著鈴鐺四處上藥行吆喝推銷自己去,當然,也只能想想而已。
將熱熱的雞湯倒入碗內,劉梅寶將發燙的手指忙忙的捏了捏耳朵,晾了一會,覺得溫度可以了,端起來推開宋三娘子的屋門。
織布聲便是一停。
“誰讓你花錢買這個的。”宋三娘子停下織布,看著劉梅寶端進來的湯碗,沉臉說道。
劉梅寶和周良玉再三要求她晚上不要成宿不睡的織布。
“說是多織布掙錢,這一生病前前後後花去了幾百文,算下來還賠了好幾塊布錢呢。”劉梅寶扳著手指給她算了一筆賬。
宋三娘子這才不熬夜織布了,只是白天多趕些活,病好了,藥也停了,卻見劉梅寶端進來一碗雞湯。
“還有人參”宋三娘子嗅了嗅,見內裡浮著的幾根細枝,她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當初也是人參雞湯頓頓的補著,這味道外形自然熟悉,頓時更急了,起身就要去摸自己藏好的銀子。
“不是人參,只是黨參而已,哥哥從山上挖來的,沒捨得賣了,雖然比不上人參補養,但也聊勝無有。”劉梅寶笑道。
宋三娘子這才鬆了口氣。
“那也該賣了,我都好了,用雞湯吃吃就足夠了。”她說道,一面端起碗慢慢的喝。
黨參其實賣了,只不過賣的錢換了幾根參須,宋三娘子聞得出人參的味道,但不一定分辨出黨參和人參,劉梅寶見騙過她,面上浮現幾分得意的笑。
吃過雞湯,宋三娘子便又開始織布。
劉梅寶曾經好奇的研究過這織布,看起來很好玩,實則很累人,一天坐下來肯定腰痠背痛腿抽筋。
“還是要多休息,這織布也怪累的。”她說道,看著宋三娘子依舊帶著孱弱之氣的臉。
宋三娘子看了她一眼。
“累?做什麼不累啊,活著就是累…”她說道,手下的梭子飛快的來回穿梭。
按照以前還有接下啦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