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安意這麼說,金良淑笑了起來。
「倒是神女大人抬舉良淑了!家國,城池,這些良淑一小小女子心裡可裝不下!」
說完,她望著門外,眼裡滿是悲涼。
「良淑只是個病弱小女子,此生最大願望便是能肆意妄為,放肆歡笑,哪怕哭也哭的痛快淋漓……」
她又收回視線,盯著安意。
「可是這些對良淑而言,都是奢望。當我此生無望時,西邊的神女大人出現了,她神秘又厲害,接連攻破西邊數座防城,有人質疑,有人害怕,有人不以為然……」
她說到這裡停下來,眼裡的光亮又重新燃起。
「可良淑信,也期望閉眼之前能見您一面。雖然是個妄想,但也算是活著有個指望。我們女子卑微,又被層層枷鎖束縛於後院,與那被人逗趣的鳥兒無異,只有您活出了女人想也不敢想的樣子。良淑曾想,只要活著能見您一面,此生就這樣病弱而去,也是值了!」
說完想說的話,金良淑瞬間全身舒坦。
她看著安意笑的極為輕鬆愉快。
安意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也許是深宮大院裡的女人她見的多了,所以她看的透徹,看的比任何人明白。
這讓安意對她另眼相看。
「你倒是通透!」
安意笑著說了一句,便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神女大人過獎,宮裡各式女人見多了,也能悟出幾分道理。」
她說的坦然又直白。
「今日見到我,你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以後有什麼打算?」
安意怕她沒了盼頭,然後……
不敢想。
這樣聰慧的女子若是就此去了,難免有些可惜。
「人真是貪心不足,原想著見神女大人一面便可無憾。可此時,良淑想活著,想好好活著!」
她說話的同時,臉上滿是堅信。
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實在讓人著迷。
她放下茶杯,起身跪在安意麵前。
「良淑願為奴為婢,侍奉與女神與大人左右。」
說著,她跪趴在地,用行動表示誠意。
「你這又何必呢?一國公主何等尊貴,為何非要給我做奴婢?」
安意扶起她,好生開導。
可金良淑不為所動,眼神堅定如初。
「一國公主是尊貴無比,可對良淑來說是牢籠。我若早死還好說,若一直這麼半死不活的拖著,遲早也是聯姻的工具罷了!良淑有自知之明,不想拖累別人,也不想讓別人小瞧。」
她說的輕聲細語,可句句如刀,扎的人心裡難受。
「良淑生來便是如此身子,怨不得父母,也怨不得老天。從前活的憋屈,往後的日子,良淑想順心而活,為自己而活,望神女大人成全!」
她又伏地叩頭,態度極為恭順謙卑。
「你既然對我這般推心置腹,往後我們也可以是朋友,沒必要非得為奴為婢。」
安意拉起她起身,便真誠勸解。
「良淑想報恩,也想時常能見到您,想來這是最穩妥的法子。且良淑心甘情願,並不覺得委屈,望神女大人成全。」
她這次倒是沒跪,盯著安意的雙眼,執著的等待回答。
她這幅樣子,安意拒絕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且她身體這種情況,要是拒絕,她想不開後再有個三長兩短……
對於心臟脆弱的金良淑來說,安意不敢再往下想。
「你同大皇子,還有你……父母商量過嗎?」
安意先不著急拒絕,也不答應,而是反問她這問題。
「沒說,但良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