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大廳軟榻上的男子坐起身,朝安意問好。
室內沒留燈,安意和金子生氣,一時沒察覺到他,突然被嚇一大跳。
見安意停步,他從榻上起身前來。
「停下——」
安意制止他前走。
因為她剛從棚區過來,還沒來得及洗澡。
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總是要小心些才好。
再說,眼前這人還是個『病秧子』。
身體大好的男子若是知道安意這樣想他,不得氣死才怪!
「神女大人這是……」
男子以為安意生氣了,站在原地心裡不安。
知道她晚上要回來,所以他沒敢就在臥室待。
又因擔憂,便躺在榻椅上等她。
沒成想自己讓她厭煩到這種地步!
連走近一點都不被允許!
想到這,男子的心抽痛。
「我剛從棚區過來,身上不乾淨,你離我遠點。」
安意追加的這句話,讓男子雨過天晴,心情瞬間舒暢。
「無礙,若是有事,想必神女大人也不會見死不救。」
男子嘴角含笑,一臉滿不在乎的前走幾步,在離安意三四步遠駐足。
「南公子早些去休息吧!」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有什麼好聊的?
安意一點不想和他說話。
「神女大人也早些歇息,孩子……三位小主子都已安睡,請不用擔心。」
「嗯,不送——」
安意錯身而過,就進了後面的洗漱區。
男子在大廳愣了一會兒,回頭看看蹲在內室門口的金子,便朝外走去。
他出去,順臺階而下,一路到達自己的房間門口。
可是他沒著急進去,就是坐在門口賞月想事。
安意不冷不熱,甚至說是抗拒他的態度,男子心裡一清二楚。
同時,他也明白,賴在這裡終究不是辦法。
除了讓安意更厭煩他以外,沒別的好處。
當然,能和三個孩子相處,他很滿足。
可人都是貪心的,這種滿足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想要更多。
不光要孩子,孩子們的母親,他也不能放手。
真是個貪心的男人!
不過,想要孩子的母親,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安意在後面的溫泉池洗漱,外面男子的心思她一概不知。
洗漱完以後,她又進空間泡了個泉水澡,然後去藥房吃了一粒藥,這才出空間打算陪三個孩子睡覺。
可當她站在床前,就開始糾結。
想著床被男子睡過,被子他也蓋過,安意就膈應不舒服。
本想要換床上用品,可見孩子們睡的香甜,她又不好打擾。
糾結再三,索性又進空間睡覺。
眼不見心不煩,天亮再換也不遲!
她進空間睡的舒服,被她嫌棄的男人卻點燈熬夜。
是深受打擊睡不著嗎?
不是!
人家在做針線活。
男子拿著針線笨拙的在縫東西。
細看,已現雛形的東西好像是個小荷包。
而他面前的潔白帕子上,正放著一縷青絲。
是誰的頭髮呢?
是男子這兩日在安意床上撿的,也就五六根,可頭髮又長又黑,規整在一起看起來也有一小撮。
男子異常小心的把頭髮藏起來,打算做個小荷包隨身帶著。
他清楚,出神山後,再見安意一面就難了!
除非他能留下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