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只看見三哥哥,就沒有看見周叔?”周望假裝吃醋了,罵道。
陳繼興撅著嘴,奶聲奶氣的說道:“周叔上次打屁股了,今天還在疼!”
林純鴻和周望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小鳳兒和她娘、純鴻他娘、還有陳繼興他娘從屋裡走出來,見兩人回來,喜不自禁,紛紛張羅著做點好菜。
小鳳兒見林純鴻背上揹著麻袋,連忙走過去幫著他取下來。
林純鴻趕緊說道:“別,這玩意沉,讓我慢慢放下來。”
待放下麻袋後,林純鴻拿出一個鐵質的東西出來,這東西有個鐵輪,套在鐵匣子裡,鐵輪能自由轉動,鐵匣子外面還有一個U型的鐵條,套在轉輪的軸上,明顯就是一個滑輪。剛回到夷陵,林純鴻就委託鐵匠打造了這個東西,還有幾個正在打造,待過幾天去取貨。陳繼興看到這個奇怪的東西,好奇的圍著它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手摸一摸。
“這什麼東西?沉沉的有什麼用?”小鳳兒問道。
“這東西可有用了,能改變整個世界。”林純鴻打趣道。
小鳳兒撇了撇嘴,帶著明顯的不信。
“你不信?你想想,興兒能用這個東西從井裡打起一桶水,這東西能不能改變世界?”
“你吹牛吧!小心牛皮破了!”小鳳兒說道。
陳繼興聽說自己能從井裡打水,也好奇的問道:“三哥哥,我轉轆轤能提起空桶,不能提水的。娘不讓我在井邊玩,轉轆轤就打屁股。”
林純鴻撫摸著陳繼興的頭,說道:“小孩子是不應該在井邊玩,你可要聽孃的話。”
說完,林純鴻和周望將滑輪裝在了轆轤上,滑輪的U型鐵條上掛了一蠻桶水,對陳繼興說道:“興兒,你轉轆轤試試,看能不能把水桶提起來?”
陳繼興一聽,興奮的轉動轆轤,越轉越快,樂得嘿嘿笑。
只見水桶緩緩的被提上來,小鳳兒驚的目瞪口呆。
林純鴻得意的笑道:“怎麼樣?”
小鳳兒見林純鴻得意的樣子,便不屑的說道:“轆轤轉得都快飛起來了,水桶才上升這麼一點點,這東西有何用?”
“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所得便有所失。”周望的話總是這麼有哲理,讓林純鴻有股作筆記的衝動。
陳繼興的娘出門拿點東西,剛好看見陳繼興在玩轆轤,便作勢要打他,興兒迅速躲在林林純鴻背後,辯解道:“是三哥哥要我轉的。”
興兒娘疑問的眼神瞅向林純鴻,純鴻點了點頭,說道:“興兒別躲了,以後不準在井邊玩,知道了嗎?”
興兒娘便是那年從土匪窩裡救出的女子,自那以後,便一心一意的跟著陳狗子過日子,後又得一子,日子過得相當舒心。哪曾想陳狗子一戰而亡,留下這對苦命的母子。周望和林純鴻都相當照顧這對母子,對興兒更是寵得不像話。
“弟妹子,興兒也該請個先生教教他讀書識字了。純鴻,你明天去給興兒請個先生。”周望說道。
林純鴻點了點頭,補充道:“也別忘了練練筋骨。”
興兒娘張了張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要說這女子也相當有姿色,雖不化妝,但將質樸天然發揮到了極致,正應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一直就比較怕林德文、周望等人,碰上了連話都不敢說。
“嬸子,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都是自家人。”林純鴻說道。
興兒娘方鼓起勇氣說道:“我想讓興兒就讀書識字,不學武了。他爹、他爹……要不是學武,也不至於……”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豆大的珠淚從眼睛裡滾落。
“哎,都是這個世道,跟學武有什麼關係?不過你既然不讓興兒學,也隨你,平平安安就好。”周望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