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即將失婚的婦女,代善再次對吉祥的話表示了高度統一的認同性,重重地點了點頭:“都得死!”
“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
她們兩個說悄悄話,黨旗聽不太清楚,只是看兩人那同仇敵愾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沒想到這兩人還挺臭味相投的。
划船的是個穿著藍印花布的船孃,邊划船邊給她們介紹沿途的風景,吉祥聽得直打瞌睡。黨旗讓船孃唱幾首歌,因為唱歌要另外收費,所以其中有對情侶表情有些不自在了,不知道等會兒船歌費是不是也要平攤,黨旗一笑,“我請大家聽歌,阿姨您看著唱吧。”
船孃笑著應了,搖著船槳,哼起了當地特色的民謠,代善聽不懂她在唱什麼,但也很捧場地聽得相當認真,曲罷還不忘鼓掌誇讚,船孃笑過,唱得更來勁了。
黨旗胳膊撐在大腿上,一手支著下巴,清風徐來,耳邊傳來的是船孃不甚優美的歌聲,但十分應景。在北京的這些年,無論是上學還是上班,都保持著一種快節奏、高度緊張的生活步調,反而忽略了身邊的許多景緻,像船孃這樣每天劃劃船,唱唱歌,跟遊客聊聊天的日子,大概也是萬分愜意的。
從醫院檢查完出來那天,她就真的決定要辭職了,工作辭了,把北京的房子再賣了,回到蘇州,一切重新開始。那時候,她和周頌玉大概就真的不會再有牽扯了。說不想,說忘記,那是假的,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曾經與自己那樣親密過的人,哪是說不想就不想,說忘記就能忘記的。不過她相信,這都只是暫時的。
伸手舀了舀河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黨旗,加油!
下了船,和那兩對情侶分道揚鑣,三人又隨便走了走,走到哪兒逛到哪兒,也沒有特別的目的地。
沒一會兒,三人就逛到了一棟兩層小樓前,白牆青瓦,牆壁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洗禮,顯得有些斑駁。門前的屋簷下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上面寫著“怪”字,看起來十分詭異,再抬眼看向門上懸掛著的牌匾,原來這便是周莊的怪樓。
在怪樓的幻視館裡兜了一圈,黨旗和吉祥都來過,所以不覺得新鮮,所謂的幻視其實就是利用一些物理原理來造成視覺上的偏差,將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景展現出來,為遊客營造出奇幻的體驗。代善不厭其煩地玩過穿牆走避、空中浮游和隱身等,吉祥成了她的御用照相師,黨旗麼,就是負責拎包的,還得替她拿著一堆特色紀念品,實打實的跟班。
怪樓的第二層還有個幻聽閣,吉祥死都不肯進去,黨旗知道她怕黑,便有心整整她,對代善說,要是吉祥不進去,那她也不進去了。
代善被吉祥的頑死抵抗弄得也有點七上八下,好像裡面真有什麼妖魔鬼怪似的,一個人也不敢進去了,但又按捺不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吉祥,邊拉邊扯:“進去吧,小吉吉,進吧……”
吉祥被她口中的“小吉吉”噁心得渾身一顫,她知道黨旗是想看她笑話,恨得不行,眼神犀利如刀,片片剮向黨旗:“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個賤人!”
黨旗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隨便你罵。
吉祥幾乎是被代善拖進去的,屋內空空的,只有個四四方方的小矮桌和四條長板凳。吉祥為表示自己的憤怒,堅決不跟黨旗坐,拉著代善坐在黨旗的對面,嘴裡還不停哼哼,不時朝她翻個白眼什麼的。
“切!”黨旗覺得吉祥簡直幼稚極了,要是罵人和翻白眼能有強大的殺傷力,世界早就一片和諧了。
待她們坐定後,又跟著進來幾個人,回頭一看,居然是跟她們拼船的兩對小情侶。四人見到她們也是一愣,笑著說了句“這麼巧”算是打了招呼。
一般來旅遊的都是成雙結對或者組團來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