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嬌知道她在試探自己,便很從容的道:「我本來準備去瓊蘭找暑假工作的,在車站碰巧遇到他,見他一個人很困難的樣子。周圍又沒有人能和他交流,於是我就猜他可能暫時需要一位翻譯。看他穿著,我覺得他會願意花一些錢來解除自己的困境的。」
瓊蘭是另一個市,也就是她上一世退學後,被送到的那個工廠所在的市區,離她家這邊的千和市有三百多公里遠。
鍾書梅聽完她的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接著她又覺得有些驚訝的打量著凌文嬌:「你有一雙很會抓住機會的眼睛和想法,而且你也有這個能力和勇氣來替自己謀利。真聰明!」
至少向她這麼大的孩子,一個人出門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不會有哪個孩子敢像她這麼大膽,看到個外國人就湊過去和人家談交易。
而她能判斷這個日和人的處境,然後從這個人的穿著和舉動來計算對方的想法。這連大多數的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卻做到了。
至少讓她家這裡這個和她同歲的侄子鍾明躍就做不到這一點!雖然他是男孩子,但也沒這個膽。
鍾書梅打量凌文嬌的氣度和精神面貌,越開始佩服凌文嬌起來。
因為從剛才到現在,凌文嬌一直表現得很冷靜從容,謙和有禮,看著應該也是一個性格沉穩的人。但是一出手,卻瞄準了機會。
凌文嬌謙虛的道:「在生活的壓力下,只要適合的機會我都不想放過。我別的也不會,想在這兩個月內突然賺到幾百塊很難。就算算在餐廳裡打短工,一個月也拿不到五十塊錢吧。兩個月也不到一百,但一個學期的學費就兩百了。」
鍾書梅點了點頭:「嗯,說的沒錯。如果靠你自己賺的話,確實不容易。不過看來你運氣也不錯,能在這個時候遇到這個日和人,正好他還需要一位翻譯員。不過他為什麼不自己從日和國帶一位過來呢?還是說到我們這邊再找給的酬勞會便宜一些?」
到他們這邊來找,自然比從他自己國家帶來的要便宜。因為他如果帶來的翻譯,吃喝住行,也都是要他掏錢的。而且給的薪資還不少!
凌文嬌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這一點:「不清楚,我也沒問他這一點。不過他給的酬勞倒是很大方,足夠我開學的學費了。」
兩人正聊著,一直坐在旁邊的鐘臨山突然出聲問她:「你家是哪裡的?」
凌文嬌扭頭看著他道:「羅海鎮。」
鍾臨山沒說什麼,就應了一聲道:「哦。」
凌文嬌暗暗的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眼中有些沉思,知道他心裡在想些東西,就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書梅這邊安靜了下來後,凌文嬌就靜靜的坐著。屋裡的孩子們都圍在電視前的地上,邊看電視邊玩新玩具。
鍾老爺子和中島紀良一個下得正起勁呢,一個滿臉無奈,廚房裡也是各種忙碌。
一會兒出來叫鍾明躍下樓買這個,一會又叫他下樓買那個。
凌文嬌時不時的和鍾書梅還有鍾臨山聊兩句,接著就看到廚房裡幫忙的那個男人出來把立在一邊的大圓桌給拖了出來。
「阿躍,把桌子腿撐開。」一邊拖著桌板一邊叫著侄子幫忙。
鍾明躍把桌子腿撐開後,跟他一起把桌板擺了上去。接著劉美英就開始一盤盤的把菜端了出來,一邊又喊鍾明躍端菜。
剛擺完桌子又正在拿椅子出來擺的鐘明躍恨不得自己分身出來,忍不住喊道:「阿松,去端菜!還有把洗乾淨的碗和筷子也拿出來。」
正在和弟弟打牌的鐘明松才不想理他:「人家叫你端呢,又不是叫我。」
老太太捧著一疊碗出來,對著鍾明松喊道:「阿松你不端菜就過來擺碗,別玩了。阿錦你帶弟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