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一切總是要說開的,未來的事情也得趕緊做出決斷。於是秋魯開了一句玩笑。
安嫻聽了秋魯的嘲弄破涕為笑,並毫不猶豫頂撞道:“你才髒。把你身上的髒東西不知道播撒到多少和你同樣髒的女人身上。”
要不是在黑暗中,此刻尷尬羞慚萬狀的秋魯,臉色肯定紫的像茄子。他想這就是北國胭脂和南方脂粉的最大區別了。滬江的女孩心裡即使這樣想,也絕不會這樣說,很可能是透過嬌滴滴的撒嬌去拐彎抹角暗示,哪有這樣直通通嘲諷男人的!
“好好的女兒家,一結婚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了。”
秋魯苦笑著猛搖頭。
“你能做出來,我為什麼不能說出來。”
“好好,我投降。不談這個行不。讓我們還是像朋友那般,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會談。”
“你又不是外交部,我和你之間講什麼親切友好的氛圍。我對你只能像對待階級敵人,要秋風掃落葉般冷酷無情。”
“行行,還有什麼怨氣就趁這會兒趕緊一次發洩出來,不要影響你待會的的食慾。”
“還記得關心我的身體?這兩年中你給過我只言片語的安慰嗎?我在受苦受煎熬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走投無路恨不能死了的時候你在幹啥?你的所有訊息我還是從那個人嘴裡才能知道,我哪知道她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別這樣。今天我們就是老朋友敘舊,只談咱們倆的事兒,不談她。”
“我才不和你是咱們。”
“不是自家人?難道你和今天來的那人是一路?”
“什麼今天那人?我就是一個人來的。”安嫻感覺莫名其妙。
“外貿系統在天津舉辦了一個全國性的培訓班,舅媽好不容易為我爭取了一個名額,還好心讓我有機會順便來看看你,勸你早日回家探親。所以我這才提前兩天動身過來的。”
“嘿嘿,是順路。今天那人也是順路,他到京都參加全國年度計劃會議,所以順路到了我們這唐山。”
“什麼意思呀,死東西。”
秋魯放聲暢笑起來,搞得安嫻更加摸不著頭腦。於是氣哼哼在秋魯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見秋魯呲牙咧嘴這才鬆手嬌斥道:“老實交代,今天又招惹了什麼人?”
“姑奶奶,不是女人。是我老岳父的副手。”
“黃韜?”
“不是他還能是誰。據說我老岳父臨到動身前就突然蹦出個心臟病發著,還住進了醫院,把參加會議的重任臨時交給了這個伶牙俐齒的傢伙,讓他赴京頂替我岳父去舌戰群儒。”
“他順道到你這裡?這道順得真是莫名其妙。”
秋魯也懶得解釋裡面的彎彎繞,更不想讓安嫻參與到詭詐的政治中,於是換個話題問道:
“你舅媽曉得不曉得我和聞慧的事兒?”
秋魯儘管在猜疑,但還不能完全肯定。所以他才詢問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因為我近期總是住在孃家,前幾天有一次在家閒聊時,舅媽突然問起我你為什麼那次剛回滬江,晚上連家也不回就匆匆忙忙返回豫南。我當時有些措手不及,不好解釋當天我倆在一起的事兒,就把你去軍報門口那家小食店的事兒和她提起了,也沒說你去幹啥。但我估計她猜出了些什麼。”安嫻有些惴惴不安地說:“會不會對你有啥不好的影響呀?”
“不會。恐怕你舅母這會可能正高興。”
“聞慧那樣了我舅母還高興?為啥?”
秋魯也不解釋,很神秘地笑笑,牽起她的手領著她慢慢朝火車站廣場的方向走去,因為這麼晚了,幾乎所有店鋪都關了門,剩下的一些秋魯是不方便出現在那種地方的,也只有火車站一帶還能找到吃的。
安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