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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用鑰匙擰動門鎖的那一刻,他仍然沒有拿定主意是要男人的尊嚴與王家脫離乾親關係,或是要繼續做乾兒子撈看得見摸得著的實惠。
但願屋裡的那個是日思夜夢的仙女,千萬別是那跋扈的搗蛋精害人蟲啊!
樊二柱向偉大領袖虔誠祈禱著,求老人家賜福給自己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能跪在聖女面前誠心懺悔,坦陳心中的無盡傾慕。
擔心屋裡的秋眉或藍藍驚覺自己的到來,會再次毫不客氣把自己驅逐出屋,樊二柱乾脆脫下鞋子躡手躡足一寸寸朝房間慢慢挪去。
落日的餘暉下房間內有些幽暗,除了吊扇的嗡嗡聲再沒其他動靜。
樊二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半張臉探向門洞,用一隻眼睛迅捷地窺視了室內一眼。但就是這一眼頓時就讓他渾身的血脈噴張,四肢打起寒顫來。然後飛快縮回頭一屁股坐在地上,撫著劇烈跳動的心臟不停喘息。
室內那幅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圖,讓這個未經男女**洗禮的童男子,似被電流擊中般瞬間就渾身顫抖篩糠個不停。
他幫聞蘭整理秋魯的收藏品時,就曾經見識過類似的一幅*仕女圖。據聞蘭解釋那是清代某個不知名的畫家臨摹唐寅的海棠春睡美人圖,為曹雪芹的“石頭記”繪製的插圖底版,上面還有一段題字:褪盡東風滿面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
什麼唐明皇、楊貴妃,唐伯虎他統統不知道,也沒興致去知道;畫上的題字是什麼意思他也懶得去搞懂,但那幅“海棠春睡圖”上哪怕最微小的細節他也能過目不忘,就像雕版畫般鐫刻進了腦海裡。
他記得當時展開卷軸一見到那幅圖畫時,就曾如此這般渾身顫抖不止。聞蘭見後也只是輕笑一聲,拍拍他的手背讓他退出屋,還小聲教訓他道:“為什麼封資修的東西要作為毒草評判和“四舊”焚燬?就是因為它會毒害你這樣的青少年的思想意識。現在懂了吧。”
老榔頭:新基督山伯爵節選】
………【生死搏殺 節選】………
肇輒絕望認命地闔上眼皮,等待著預製板把自己的腦袋像西瓜般拍碎,但一聲轟隆聲響後他發覺自己的腦袋依舊完整,屋面板似乎並沒砸爛自己的腦殼。他睜眼一看,屋面板由於整體長度大於兩牆體間的淨距離,一端落地後另一端被牆體卡住了,斜依在他頭頂上方約兩三個拳頭的高度上再也落不下去,恰好給了他製造了一個僅夠藏身的縫隙。而且原本朝內傾斜嚴重的梯間牆,被預製板這猛烈的撞擊給再次扶正,不再像剛才那般搖搖欲墜。
肇輒大喜過望。
不過也沒時間額手相慶了,因為他隨即就看見許道定的半個頭顱露出了對面外牆的牆頂,人顯然也馬上就要藉助室外鋼樓梯的小平臺爬上牆頭。
既然自己躺在樓板上還能看見他,他也同樣應該看得到自己。於是肇輒又趕緊將身體朝板縫內走道的方向再縮了縮,力圖把自己身體還暴露在外面的部分也隱藏起來。自己現在就是手無寸鐵的一隻雞仔,被他發現就只能任殺任剮了。
身下有什麼硬東西咯住了背部,窄小的空間內無法挪動身軀避開它,疼得肇輒肌肉一陣抽搐。艱難地把一隻手彎曲著塞到背後掏弄了一番,他抓住那物體後捏到手裡一摸索,發現居然是一隻膨脹螺栓。肯定是原來固定鐵柵欄的東西,因為鐵柵欄被自己從牆壁上拉扯脫了,所以隨之滾落在樓板上。他想,手裡此刻總算有了寸鐵,許道定真要是近身了,也算有樣東西可以勉強應付一下。只要許道定不掏槍射擊,近處他沒地方落腳,站在稍遠一些的位置,他就是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