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呀,死東西。”
秋魯放聲暢笑起來,搞得安嫻更加摸不著頭腦。於是氣哼哼在秋魯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見秋魯呲牙咧嘴這才鬆手嬌斥道:“老實交代,今天又招惹了什麼人?”
“姑奶奶,不是女人。是我老岳父的副手。”
“黃韜?”
“不是他還能是誰。據說我老岳父臨到動身前就突然蹦出個心臟病發著,還住進了醫院,把參加會議的重任臨時交給了這個伶牙俐齒的傢伙,讓他赴京頂替我岳父去舌戰群儒。”
“他順道到你這裡?這道順得真是莫名其妙。”
秋魯也懶得解釋裡面的彎彎繞,更不想讓安嫻參與到詭詐的政治中,於是換個話題問道:
“你舅媽曉得不曉得我和聞慧的事兒?”
秋魯儘管在猜疑,但還不能完全肯定。所以他才詢問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因為我近期總是住在孃家,前幾天有一次在家閒聊時,舅媽突然問起我你為什麼那次剛回滬江,晚上連家也不回就匆匆忙忙返回豫南。我當時有些措手不及,不好解釋當天我倆在一起的事兒,就把你去軍報門口那家小食店的事兒和她提起了,也沒說你去幹啥。但我估計她猜出了些什麼。”安嫻有些惴惴不安地說:“會不會對你有啥不好的影響呀?”
“不會。恐怕你舅母這會可能正高興。”
“聞慧那樣了我舅母還高興?為啥?”
秋魯也不解釋,很神秘地笑笑,牽起她的手領著她慢慢朝火車站廣場的方向走去,因為這麼晚了,幾乎所有店鋪都關了門,剩下的一些秋魯是不方便出現在那種地方的,也只有火車站一帶還能找到吃的。
安嫻感覺非常滿意,這是秋魯第一次主動親近自己。於是她又像以往一樣,挽著他的胳膊,將頭倚在他身上,似老夫老妻一般朝前走去。
近期唐山的鮮魚似乎特別多,渤海的海水魚和陡河水庫的淡水魚品種都齊全,價格也分外便宜。秋魯搞不清是啥原因,僅記得安嫻喜歡吃魚,找好一個包間坐下後,知道這北方人不擅做魚,所以只要店裡有的也不管煎、炸、煮、燉,反正感覺菜名好聽就給她點上,儘管知道她吃不了,但這是表達對她的一種寵愛和歉疚。也忘卻了整天掛在嘴裡用來教育別人的那句老人家“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的偉大教導了。
安嫻起初還講究個淑女的優雅,上來的每道菜先只是一小口一小口抿著,但朝一旁笑眯眯瞧著自己的秋魯瞪過幾次眼睛,他依然固我地把自己當做盤中美味般,只看自己不進其他飲食,想想此行自己的目的,安嫻突然感覺心情大好,最近兩年一直不振的胃口也大開,於是不再理睬秋魯,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羞澀,埋下頭放開手腳似饕餮般猛吃起來。
“慢點,沒人和你搶的。小心魚刺卡住喉嚨,或者吃成貴妃的體型了。”
秋魯用手絹替她擦擦嘴角的油漬,很體貼地勸慰到。
“我願意。你管不著!”
安嫻贈送了他一個白眼仁。
秋魯臉上笑眯眯,心裡卻在犯愁。
剛才路上安嫻已把她舅母的原話講述給自己聽了。
王芬秀吩咐過安嫻,這次所謂的順道探訪“姐夫”之旅,可以採取一切的手段。不達到把“姐夫”綁架回滬江探親的目的,安嫻就不準去天津報道。
雖然王芬秀是以玩笑的口吻說的這話,但秋魯知道這就是隻有自己和王芬秀倆才懂得的最後通牒。時間不等人!老人家在世的時日不多了,滬江幫馬上就要有所行動,再也等不起自己拖拖拉拉猶豫不決,這是人家逼自己儘快表態了。而且糖衣炮彈也送上來,就看自己如何決策。
滬江自己肯定會回去的,不管是出於摸底、刺探還是和他們談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