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就不用說了,不一樣的菜肯定燒的火候和時間的長短都不同·那不是一句話能說明白的,全憑自個的感受和經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就說煮飯吧,她如今可是熟練極了。
幾把柴火塞進去,先燒開了鍋。要是火急了·就要再稍稍等一會,讓米發脹,然後再看鍋裡,要是水多了的話,就舀些米湯起來;要是水正好的話,再往灶洞裡塞一把到兩把茅草柴,燒得鍋裡有細微的炸鍋巴響聲,就不要添柴了·就著鍋底的底火餘熱·慢慢地燜飯。也就等那麼一會的工夫·飯就燜熟了,不軟不硬,鍋巴也剛好焦黃脆香。
菊花說的口乾舌燥,楊氏和鄭長河聽的津津有味。
楊氏瞧著閨女略顯得意的神色,有些好英,心道到底是小娃兒,說起自個拿手的茶飯就開心成這樣。
不過,她也是高興的,菊花才十幾歲·就學得這樣快,可見是用心了的。自己也用心,就是沒有閨女心思靈巧。
其實,菊花並不是得意炒菜煮飯的手藝,而是得意這燒火的功夫。要說這大鍋土灶,講究的就是燒火的功夫。她可是體會了好久,才能做的這麼得心應手,應付自如呢!今兒見娘問起,忍不住就賣弄起來。
說笑了一會·菊花就去端上飯菜,果然米飯不軟不硬,菱角菜香辣無比,吃得鄭長河開心不已,他最好的讚美就是連吃了三碗。
緊忙了十幾天後,下塘集的鋪子終於建好了,青木和張槐也回到村裡。
可是,還沒喘口氣兒哩,緊跟著建作坊、撿橡子果兒、採野菊、張家蓋房子、割晚稻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壓了過來,竟是比往年更忙上幾
張家風風火火地把房子蓋了,終於實現了張槐和菊花做鄰居的願望。為啥說風風火火的哩?那是因為槐子的四個舅舅、舅母全部出馬,再加上趙三、鄭長河這些村裡人,也就幾天的工夫就把房子蓋好了。
接著就是整院子、挖水井、蓋廚房、豬欄、雞鴨欄,就算幫忙的人多,前後也忙亂了十來天。
這天,張槐過來叫鄭家人過去吃晚飯,說是前些日子忙,也沒好好地招待,如今好容易忙好了,他爹想跟鄭叔喝酒哩。
鄭長河連句客氣話也沒說,直接就去了——兩家人實在是不需要那些面子情上的客套了。
菊花本不想去的,倒不是為別的,而是院子裡曬的橡子果兒乾透了,她正要趁著熱脆的時候脫殼哩。
張槐聽了她的話,也不吱聲,就笑著跑到院子裡,踏著橡子果兒一頓踩,又招呼青木道:“趕緊的,收拾好了咱去吃飯。”接著又對楊氏喊道:“嬸子,你先過去吧,也好幫我娘搭把手。”
菊花見他一邊踩著,一邊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彷彿在說“我幫你把活兒幹了,你總該去吃飯了吧”,便有些莞爾,不自覺地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沒人瞧見就是了。
她拿起棒槌,一邊蹲在地上敲打著果子,一邊故意問槐子道:“燒了啥好吃的哩,這樣客氣?”
張槐還沒答話,青木就笑道:“菊花,你可要去吃,你猜張叔弄到了啥東西?”
菊花本以為是普通的請吃飯,畢竟兩家關係好,又成了鄰居,這頓飯有聚會的意思,沒想到還另有內情。她詫異地博手,仰臉問道:“啥好東西?”
張大栓可是一直在家忙,也沒見他出去呀!
槐子眼裡盛滿了笑,望著菊花道:“我爹還是撿橡子果的時候,在山那邊挖了陷阱,那些天啥也沒收到。蓋房子忙了這麼些天,今兒下午他去山上撿果子,順便去瞅了瞅,沒想到撿了只鹿哩。可憐還沒斷氣,虧得我爹今兒去了,不然死了也沒人曉得,白費了好幾十斤肉。”
這可是稀罕東西,幾年也不見得能碰見一回。要是往常,他爹肯定要弄到集上去賣給那些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