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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那晚,她洗好澡,正擦著頭髮走出房門,想拿杯酸奶時,剛巧遇上古裡的場景。——古裡臉上灰灰的,好像還有一點擦痕。襯衫也折舊不堪。手臂上的幾道傷口甚至還流著血。他輕手輕腳的走上樓,如果不是繪里走出房門,絕不會看見他悄悄開啟他的房門,準備進去。想要瞞天過海。
對著繪里一臉詫異而擔憂的目光,和在自己選擇悄無聲息地回房間被發現的情況下,古裡少見的翹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視線躲閃不敢與她直視,耳廓好似也因為尷尬或是其他什麼原因而發紅。但古裡直直的站在那裡,即使有種想要逃回房間的心境,也努力抑制住了。他想,也許應該讓繪里看見這一幕。
繪里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切給呆愣了,連擦頭髮的毛巾都掉到了地上。
“……唔,繪里……晚……晚上好……”終了,還是古裡先打破了沉默。然而他也沒有想到的是,繪里居然默然的撿起毛巾,看也沒看他一眼就這樣徑直走下樓梯。說不出是因為繪里沒有發問而舒了一口氣,還是因為繪里沒有發問而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古裡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張不了嘴了。他眼眸淡了淡,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可僅僅是一瞬的時間,光彩再次迴歸了他的雙眼,堅定且永恆。
“古—裡—炎—真!回到房間待著不準動,聽到沒有!”繪里大叫著,衝著樓上喊道。
古裡怔了怔,回答:“啊……哦好……”說著,明媚的笑容慢慢呈現在他的嘴角。
過了一會兒,繪里走進古裡的房間。看見古裡乖乖聽話的坐在那裡,真是想笑卻又不能笑,只好憋著。她裝作一臉嚴肅的樣子,坐在他的旁邊開啟消毒藥水。湊近他,用沾著藥水的棉棍擦拭臉上的傷口。
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比自己略微溫熱的溫度,從與他臉頰觸碰到的手側蔓延全身,心跳竟緩緩的加速上來。
料到繪里的動作,有絲紅暈爬上古裡的臉頰。但他居然沒有撇過臉,紅著臉看著繪里專心認真的模樣,說:“謝謝你,繪里。”
誰知古裡會突然說話,繪里的手猛然顫抖了一下。古裡也因為蘸著酒精的棉花略重碰上傷口而吸了一口涼氣。他微微皺起眉頭,但嘴邊的微笑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見狀,繪里輕哼了下,沒有回答他的話,但手中的動作卻更加細緻溫柔起來。
古裡側過頭看著少女有些逆光的臉。黑色的雙眸在夜晚顯得異常炫亮,青絲被涼風吹在他的臉頰上有些癢癢的,讓他不禁眯起眼。
“那個……繪里……”古裡支支吾吾的開口,語氣帶有幾絲遲疑與羞澀:“……那個繪里……”
“嗯?”繪里邊塗藥邊漫不經心的回覆道,“怎麼了?”
“……那個……我……我們……能不能再……”話未說完,古裡冷不防被繪里急促的叫聲打斷。
繪里急忙鬆開腳,“呀!”,她這才發覺自己竟踩在了春日的尾巴上。春日不好氣的喵了一聲,看了她一眼,舔舔爪子後離開。
繪里停下動作,問:“……它怎麼什麼時候過來的,不小心就踩上了……炎真,應該沒有事情吧。不會把它的尾巴踩壞了吧?”說著,她似是底氣不足,聲音愈來愈小。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古裡的語調裡少有的帶上了點洩氣,“應該沒事吧。”
“唔,那就好!”頓了頓,繪里朝手臂塗了酒精地方的吹了幾口氣,而後抬起頭問,“你剛才要說什麼,炎真?”
古裡遲疑著笑笑,然後用手摸了摸鼻尖,雙眼注視著她,緩緩說道:“沒事。”
繪里看著古裡逆光的臉顏,宛若頃刻在光芒之中,他深紅的眼眸映照著光芒,彷彿佈滿了她的整個心頭。心跳就在那一瞬間恰似停止,周圍的空氣也被他的眸光稀釋了一層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