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頓時鴉雀無聲。魔衛們再次警惕起來,緊盯著慕十三,手裡的兵刃攥得死緊。
當然。慕十三重傷之餘再這麼強撐著出手,他自己也悶哼了一聲,好像嘔了一口鮮血又被強吞了回去一般,緩了一會才開口,聲音低微但字字清晰:“解藥,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花弄影瞥了一眼那名已經化成灰燼的魔衛一眼,心裡不知是喜是憂,而且被慕十三喝令的感覺也令他極不爽快。但他知道此刻乃非常時期,自己要不給解藥,慕十三繼續出手殺人事小,萬一被逼起性子要與他同歸於盡那就事大了,因此他決定先採取寬懷政策,輕笑一聲就給了韓吟解藥。
韓吟服下藥後,丹田裡就有一絲涼意泛了上來,她知道這是藥力生效,連忙盤膝打坐起來。一炷香的工夫後,她覺得體內的靈氣執行無礙了,於是暗暗一笑,起身坐到了椅子上,伸手將方才哭鬧時散落下的頭髮掠到耳後。
“那麼——”花弄影笑得好溫柔,替慕十三捉了把椅子道:“少主請寬坐,我想有些事情不妨先對你說個清楚。”
他這是準備將那赤血璧月丹的效用細細的描繪出來了,好讓慕十三知道他服下的藥到底有多可怕,藉此來震懾他今後乖乖聽令,不要再像方才那樣搞不清主從關係。
慕十三悶哼一聲,蒼白著臉色坐了下來。
韓吟看見花弄影那得意模樣,也跟著好溫柔的笑起來:“花長老,我也有句話想同你說,不知道你聽還是不聽。”
儘管她方才哭得太投入,眼睛還是有些微微的紅腫,但這一笑還是美麗靈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自行從容。花弄影愕住了,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隨即想起這個小丫頭花招無數,此刻很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想要敗中求勝,於是一邊安慰自己木已成舟不可能再有什麼變故,一邊狐疑的斜睨著她,想要在她臉上尋找出一些不安的端倪來。
可惜韓吟意態自如,半點不安的情緒都沒有,她提壺斟茶,慢悠悠道:“花長老不用緊張,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說你們魔門內鬥太久,是時候選一位魔主出來了。”
這話含義太複雜,花弄影簡直不知要從何理解,只能緊盯著她一言不發。
“宓蠍兒怎麼樣?我覺得她挺適合當魔主的。”含義說著把倒滿的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只要你肯乖乖的帶頭臣服於她,別人應該沒什麼意見。”
花弄影心裡的情緒有如驚濤狂起,一時想要拍桌大笑,一時又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把話再說清楚點,因此面色忽陰忽晴變化不定。
事實上任何人同他易地而處都是挺難決斷的,他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和方才發生的事,覺得除了慕十三吞藥吞得太爽快外,沒有任何一點不符合他的預想,他就冷靜了下來,微微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心裡不爽快,但是這種幼稚的氣話就不要再說了,過後我會補償你,替你建一處魔宮,再調一百名魔衛任你使喚,魔門裡除了幾處禁地外,也任你隨意來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韓吟懶得再拗著勁同他不陰不陽的說話了,將茶壺往桌上一撴就道:“不稀罕!”
“韓吟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花弄影忍到極限,猛然立起身來:“別以為我給了你解藥,你就有了囂張的本錢!就你那點微末修為,這裡隨便挑一名魔衛出來都強過你,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為妙,不然……”
“不然你待怎樣?” 這是他身後響起一個低沉懶散的聲音,悅耳撩人。
怎麼可能!這是慕十三的聲音,可是慕十三分明坐在他面前,那麼在他身後說話的是誰?
花弄影石化了片刻。才不敢置信的慢慢回過頭去,結果看見赤螭遊曳在半空中,而慕十三懶懶的斜坐在它的背上,用一種睥睨姿態俯視著他。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