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鄒四娘子,胭脂著實管不了那麼多了。
煙雲只覺下一瞬自己就要有滅頂之災,腿都要軟了,這下,自己這條命只怕都保不住。
屋門口的丫鬟想攔鄒三娘子,鄒三娘子卻裝作不知道把門那麼輕輕一推。
鄒大娘子和表兄雖正在酣美時候,還是聽到外面的聲音,於是鄒大娘子把表兄一推,坐起身正要穿衣衫,就瞧見門被推開,陽光照了進來,鄒大娘子從沒覺得這陽光如此刺目,用手中衣衫擋住了眼。
鄒三娘子只瞧見屋裡榻上,兩個白條身子,心中大喜,面上卻要裝出驚訝之色,啊地大叫一聲:“大姊姊、表兄,你們在做什麼?”
這時眾人都已走到門口,鄒三娘子把門開的很大,裡面情形全都瞧見。舜華和柳家兩位,只瞧了一眼就忙用扇子把臉遮住。
鄒四娘子只隱約聽說一點,但並不知道鄒大娘子和表兄的確有事,此刻瞧見這一幕,登時傻在那裡,一張臉都白了。瞧見這樣的事,嫡母會不會要殺了自己?
想著鄒四娘子就把秋雁一推,伸手去抓柳三娘子的胳膊:“柳妹妹,不是我一個人看到的,不是……”
柳三娘子摸不著頭腦,她姊姊倒眉頭大皺,瞧來這鄒夫人,果然是傳說中的那樣兇悍,把一個庶出女兒嚇成這樣。
守在屋門口的丫鬟先是愣怔,接著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手一伸就把兩扇門給合上。終於不用看到那樣尷尬的場面,除鄒三娘子外,眾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這,我也不曉得會是這樣,還望你們都守口如瓶。”鄒三娘子心中得意,做戲卻要做足全套,作勢要給眾人跪下。
舜華已從震驚中醒來,方才雖只一瞥,這鄒大娘子和人有事是肯定的,這事卻又十分為難,不管說出還是不說出,都會得罪人。此刻見鄒三娘子要跪下,舜華後退兩步,和柳二娘子四目相對,都只有一個念頭,迅速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聚在這裡?”趙鎮的聲音突然響起,胭脂見他去而復返,十分奇怪。鄒三娘子瞧見趙鎮,顧不得許多面上就浮出尷尬神色:“姊夫,我……”
趙鎮本是想起一件事,才去而復返,誰知少女們不在花園裡,聽著聲音在院子裡,走進來見鄒三娘子給少女們跪下,屋門關的很緊,旁邊的丫鬟整個臉色蒼白,明白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事,這才開口相詢。
見鄒三娘子這一副不能說出口的樣子,趙鎮心中疑惑更深,上前就推開門,丫鬟想攔,可知道怎麼都攔不住,絕望地閉上眼,完了完了,這回沒命了。
鄒大娘子和表兄兩人,見屋門關上,飛速地穿衣服,可是越急越亂,不是扯錯了衫子,就是拿錯了褲子。趙鎮把門開啟時候,鄒大娘子頭髮都還是亂的,身上披的是件男衫,正在那系裙帶。
鄒表兄套上了褲子,伸手要去拿鄒大娘子身上的那件衫子來穿,卻見門被開啟,趙鎮站在門口,鄒表兄登時不敢動了。
鄒大娘子見陽光重又刺目,抬眼看去,見趙鎮並沒走進來,啊地叫了一聲,就用雙手去抱住自己,免得被看見。接著想想不對,於是從榻上滾下來,連滾帶爬地到了趙鎮腳邊,用手去扯他的袍子:“是我被人非禮,我不願意,你要救救我,救救我。”
被人非禮?這話正好傳到胭脂耳裡,胭脂不由在心中擊一下掌,這樣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少見。可惜今日就被撞破了,不然的話,以後嫁過去,定把趙鎮磨的要死。
趙鎮看著滾在自己腳邊的鄒大娘子,一張臉已經鐵青,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是什麼一回事,她竟然還能說是被非禮,這等無恥之人,實在是無法形容。
趙鎮雖想的只是利用鄒家,可沒想過鄒大娘子是這樣的人,此刻心中氣血翻騰,恨不得一劍把這對給殺了,但又要維持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