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我是你的長輩,你以為,你這樣做,我不敢入宮去請旨意,把你給休了。”符夫人的話讓胭脂連眼皮都沒抬:“好啊,你去啊。你去請旨意把我給休了,我倒要看看,趙鎮會不會接這道旨意,我倒要看看,趙鎮他,是不是想你們想的,那樣糊塗。”
靜慈仙師此刻腦中越發糊塗,用手撫下胸口:“胡氏,我們不過責問幾句,也是做長輩的好意,你此刻胡攪蠻纏,哪是為人婦的道理?”
胡 攪蠻纏?胭脂的眉挑起:“我就是胡攪蠻纏的太晚了。祖母,符夫人,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千方百計把我從西邊騙回來,你們要的到底是什麼?符夫 人,你口口聲聲我們是一家子,都是姓趙的,你做了什麼?你們一家子想的什麼?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對趙鎮好,你們是真的為他好嗎?你們容不得他過好日子,只 要……”
“胡說,什麼叫我們沒讓他過好日子?他跟了你才叫沒過好日子,西邊那麼苦,那麼……”靜慈仙師忍不住反駁,胭脂看向靜慈 仙師,指著周圍那些華麗的擺設,旁邊嚇的全都跪下的下人們:“這些就是好日子嗎?富貴榮華就是好日子嗎?趙鎮他是個人,他有自己的抱負,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你們所認為的,給了富貴榮華就可以完全不理別的,就任由你們擺佈。你們口口聲聲對他好,說他是趙家以後的當家人,你們真這麼想嗎?符夫人,我不知道 榮安郡王到底在做什麼?我只知道,對榮安郡王來說,趙鎮是個絆腳石,是要搬掉的,最好,還能殺了他。”
靜慈仙師看向符夫人,眼神驚詫,符夫人搖頭:“你真的瘋了,瘋的太厲害了。大嫂,這件事,我瞧,不得不去做了。”
“什麼事,你說,你和我說。”靜慈仙師伸手拉住符夫人的胳膊,符夫人看著胭脂,笑容裡帶上一抹不屑:“胡氏瘋了,我想,還是……”
“符夫人,您沒聽清方才我兒媳說的嗎?這裡是寧國公府,不是榮安郡王府。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為何夫人您,還在這裡?”永和長公主的聲音突然響起,符夫人抬頭看向永和長公主,不光永和長公主,趙德昭也來了,趙嫂子垂手而立。
看來,是趙嫂子把永和長公主夫婦請來的。靜慈仙師看著兒子兒媳,氣的雙手顫抖:“都說的什麼話?公主,您……”
“娘,天晚了,我送您回去吧。”趙德昭上前扶了靜慈仙師就出去。靜慈仙師想掙扎,但被趙德昭緊緊抓住胳膊,算得上是拉出去的。
“公主,您……”符夫人看著永和長公主,又恢復了一貫的高貴端莊,神情中的驚訝也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符夫人,請回去吧。我的兒媳,我是婆婆,該怎麼對待,我很知道。”永和長公主語氣溫和,但話裡的意思不容人反駁。符夫人深吸一口氣,永和長公主已經對旁邊的人道:“送符夫人回去,以後,沒有通傳,不能進來。”
符夫人看向永和長公主,永和長公主一點也不害怕她的眼,接著符夫人笑了:“公主,您可知道……”
“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的是,聖人算是我的繼女,她,要用什麼理由,無故褫奪我的封號?”永和長公主的回答讓符夫人的神色微變,接著符夫人對永和長公主行禮後離開。
胭脂站在那裡,看著符夫人離開,看著永和長公主把下人們都遣走,胭脂眼裡的淚這才落下。
永和長公主什麼都沒說,只是把胭脂的肩抱住。胭脂的淚落的更急,掉在永和長公主手上。永和長公主輕聲道:“這些事,無需和她們爭執。”
“我知道,可我,可我……”永和長公主明白地點頭,這種痛,永和長公主沒有經受過,無法感同身受。但永和長公主可以想象,當太醫說,自己幼時受傷,以致無法懷孕時候,那時的永和長公主,心中漫起的也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