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嘉袂初次睜開眼的時候確實是被震驚到了,他從小就物質生活豐富從來不缺吃穿,所以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沒見過比這個更破的房子了。破破爛爛的屋頂,破破爛爛的床鋪,連杯碗都是破破爛爛的,整個屋子裡找不到一樣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出來見人,更要命的是牆壁還是四處漏風的。
他裹了裹身上那件到處都是補丁的單薄麻布裙子,努力地把自己縮成一小團來取暖。現在正是深冬季節,從髒髒的玻璃窗戶往外看都能看見紛紛揚揚的白雪正在往下落。天氣也是灰濛濛的,看起來這場雪會持續很久。
萬嘉袂縮在牆角里,開始拼命地懇求著:穿越大神,我下次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我保證老老實實不作不鬧,讓幹嘛就幹嘛,讓嫁給誰就嫁給誰絕對再也不唧唧歪歪吭吭唧唧的!
求賜一床棉被qaq!
就在他在心裡內牛滿面的懺悔的時候,那邊角落裡的床上,蓋著發黴的破舊被子的老人醒了過來,她咳嗽了一兩聲,然後用那沙啞而蒼老的聲音氣若遊絲的說:「薇薇安,我可憐的小寶貝,你還好嗎?」
薇薇安?
萬嘉袂的腦子飛快,他剛醒過來不到十分鐘就被這可怕的生存環境震驚了,還沒來得及調查這個小女孩的身份,如今看來薇薇安這就是這個小女孩的名字了。為了不穿幫,他立刻就應聲回答:「啊……我在。」
躺在床上的老人睜開一雙渾濁的眼睛,費力的扭頭看向他的方向,然後伸出一雙堪比枯木的手向他招了招:「快過來,薇薇安,讓奶奶好好地看看你。」
萬嘉袂遲疑了一下,然後站起來緩步的走了過去,在床邊蹲了下來。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老婦人,一頭髒兮兮的頭髮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本該是碧綠的瞳孔裡滿是渾濁的血絲,面色蠟黃嘴唇乾裂,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這個老婦人都是已經日暮西山,時日無多了。
老婦人看起來特別的虛弱,卻還是將自己餘溫不多的被窩掀開,然後費力的將自己枯瘦如柴的身體往裡面挪了挪,咳了幾聲說:「進來暖和暖和吧孩子,你都已經凍僵了。」
萬嘉袂當然特別的想要鑽進被窩裡去,雖然這被子一股子的黴味而且潮濕,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可是他皺著眉看著那明顯只夠一個人蔽體的被子,再看看老婆婆已經風燭殘年的軀體,出於不忍和同情,他咬著牙搖頭:「我不冷的,奶奶。」他伸手把老婦人掀開的被角重新掖好,然後用凍得發紫的嘴揚起一抹笑來:「你好好休息。」
老婦人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虛弱的身體讓她實在沒有更多的體力發出聲音,嘴角動了幾次之後,終於還是閉上眼睛再次的昏睡了過去。
萬嘉袂心裡叫苦,他的身體已經被這四面漏風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的牆,和屋頂時不時漏點雪下來的茅草屋頂給凍得骨頭都疼,可是良心又不容許他為了自己將老婦人……應該是這個叫做薇薇安的小女孩的奶奶給擠出去,所以他只好忍著刺骨的疼痛,繼續的龜縮在牆角,祈禱著雪趕緊停下來,他也好出去找點吃的。
他怔怔的看著窗戶外頭白雪皚皚的場景,肚子裡開始咕咕的叫起來,五臟六腑都開始拼命叫囂著要吃東西,看起來應該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如今繼承這副身體的人是萬嘉袂,他自然不會好受,用手在胃部揉了幾下,一雙眼睛開始在屋子裡四處環視,看看能不能僥倖的發現一點吃的東西。
可是事實最終還是給了他沉重的打擊,這個家庭真的是山窮水盡了,祖孫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絕路,家裡窮的連點餅乾渣都沒看見。他灰心的坐在顏色發黑的桌子前,捂著已經開始隱隱作痛的胃,頭疼要怎麼找東西吃。
他現在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暴發戶富二代做慣了,一下子讓他過這種日子,他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養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