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鬱北卻面色微變,瘟疫,身為高位者自然知曉這兩字深意,也在明白之時恍然抬起頭看向前方,瘟疫控制,那此時,他去做什麼?遂輕淡開口,“既然前方瘟疫,本王隨行這麼多人……”
“可是齊王於天黑之際趕到,不正是著急於南公方之死嗎,如今璃王與璃王妃以及太醫院的醫正都聚集在此商量對策,齊王臨門而不入,這……”將領眉宇間竟是兩難之態。
南鬱北看向那首領,此時他若再看不了這首領並非常人就當真是愚笨了,只能將種種不甘吞於口中,面容依舊滿面春風的,良久,點頭,微笑,“也好,本王也想去瞻仰天慕璃王妃之風彩。”
當然,最終,未免落人口實,南鬱北的隨行,除了身邊那個妖嬈嫵媚到了骨子裡的女子,其他全部安排進天慕行宮。
南鬱北站在一個時辰之內就蓋起的帳篷外,腳步不前,面色難看。
縱然他平日裡嬉笑風流,可是這潔癖,卻是他的死穴,他要走進去,面對一堆長瘡長斑的不分老弱的男女,要腳踩各種汙穢物,說不定路過時還會有隨時倒下的人,說不定正了倒在他腳邊,說不定死不瞑目正好抓住他的腳踝喊一聲“救命”,說不定空氣中都漂浮著讓人心神不屬的血腥腐朽之氣……南鬱北愈想腳步越發提不動,他突然後悔,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來天慕,原本從小到大隱藏深深的暗癖無人知曉,卻是在到了天慕,一再被人挑戰,而且一連串都與那個叫冷言諾的璃王妃脫不了關係。
冷言諾,若能安然回國,本王,一定要……
可此時的南鬱北卻全然忘了是自己先招惹冷言諾這一事實。
“齊王,請吧。”身旁將領含笑伸手示意,語氣同樣恭順。
而瘟疫控制區最裡處,有人正輕緩而來。
南鬱北抬起頭看了眼那將領,又看向那正緩步踱來的男子,姿態清雅,如天外雲端而來,花樹堆雪間更是眉目如畫,無人比企,縱然南鬱北一介男子都被這風華所攝了眼魄,璃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竟是此等風姿。
“璃王安好。”
“齊王安好。”玉無憂雖然在笑,可是那笑容著實單調,相較於南鬱北笑得水光無色,更是平添幾分仙人氣兒。
直至南鬱北進了隔離區,那將領方才退去,一直走到暗處,才掀開面具,“你個傻帽,我們騙了王爺,鐵定沒好果子吃,既如此,你也別想好果子吃,最好是動動腦袋,幫璃王妃渡過這一頭,否則……哼。”喃喃唸叨的男子正是清五。
清五剛走幾步,便見前方,香葉與秦清奔了過來。
“怎麼樣?”香葉急急開口。
“放心吧,我看那些齊王的屬下可不是個不心疼主子的,定然也會想辦法,就算不是為了他們主子,為了自己也得把這瘟疫給解決掉,現在就讓那齊王進去待幾天,人多力量大。”清五話落,與香葉秦清三人鬼兮兮的朝著璃王府而去。
……
齊王自打一進入瘟疫隔離區,面色就是沉暗的,神情是高傲的,世人有這一一種人物,平時看似瀟灑風流無顧忌,泥濘沼澤都可闖,其至無人能猜透其心思,可是總能在自己的弱點被一再挑戰時,方露其真實心性。
此時,南鬱北手中拿著醫正所送的醫袍,幾經猶豫,終是沒穿。
“不知,為何沒有看到璃王妃?”齊王對著成王打哈哈,可是面色卻並不怎麼好看,能好看嗎,他一個大老遠來領回妹妹遺體的受害人,人家空手套白狼將他送至此地不說,看這瘟疫陣勢,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一個大問題。
可是南鬱北哪裡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你南國公主本身攜帶瘟疫,現在,我們沒找你南國要說法已經夠不錯了,你還想要挑三撿四?醫官們自然神態恭敬,可是那些個百姓卻沒什麼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