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慕容晟睿眼皮子底下,虐殺她的丫鬟,當今天慕還未有之,而能做到這般的,這世間,身份,手段,也就那麼幾個。
京郊,香楓山。
香葉墓前,冷言諾唇瓣緊抿,磨娑著手中那顆玉珍珠,然後指尖用力,珍珠化為粉沫,隨風而逝。
今日以這珠為你明誓,香葉你可安息。
最後看了眼墓碑,冷言諾轉身,飛身上馬,直奔下山腳。
山腳下,天慕奔赴南國的儀隊早已等候。
踏馬而行,遠見那墨衣傾華,冷言諾勒馬而停,馬車上,慕容晟睿正掀簾與她對視,笑看一眼,剎那思緒千思萬轉,騎馬飛揚。
身後又聞馬蹄聲聲,冷言諾回頭,秦清正駕馬而來。
“請王爺與王妃允我隨行。”翻身下馬的秦清還未待馬兒停穩,便當先對著正要上馬車的冷言諾一跪。
一旁正給冷言諾掀簾子的寒霜也看著秦清,神情一怔。
冷言諾回身,看著秦清,這個清逸流芳的男子,因為香葉之死,直至出殯,不吃不喝不睡,一幅心死頹廢之態,如今出現在自己面前更是蓬頭垢面,胡碴深長。
“你是誰?”冷言諾突然上前一步看著秦清,那一幅不認識的語氣全然不似作假。
秦清愕然的抬起頭看著冷言諾,若不是那張臉與那雙清明的眼眸,真真就如一個三四十歲般的中年男子。
情傷為白髮,痴情傷心神。
“王妃,我…。”秦清一咬牙,“我要跟你去南國,我要給香葉報仇。”
“香葉是誰。”冷言諾繼續問,問得周圍隨行清一等人都微微生訝,這王妃是怎麼了。
只有車內的慕容晟睿面上沒有任何異常表情。
“香葉是我的妻子,雖然未行大禮,但是提親已提過,王妃你也應允,總之,這一生,我都承認香葉是我唯一妻子。”秦清將頭在地上重重一磕,“兇手不在天慕,如今南皇登基,各國相賀,必定各國人流都會相賀,我…。”秦清抬起頭認真的對上冷言諾看過來的眼神,一幅斷然而定不會回頭之態。
此次去南國,清香也在隨行之列,見秦清如此,清香的眼眶也不禁模糊輪廓。
“原來你還知道香葉是你的妻子,知道為她報仇。”半響,冷言諾突然抬頭看了看天明晴亮的天,悠聲一嘆。
秦清不知冷言諾何意,只能就這般盯著冷言諾看。
車內,慕容晟睿突然起身,出了馬車,“秦清你確實不是秦清了。”一句話更是說得意味莫名。
冷言諾卻對於慕容晟睿的心知之解,眸光倏的一綻,彷彿幾日的沉寂終於得見朝陽。
秦清更加不明白了,只能呆呆的跪在地上。
眼見聰明解語的秦清這般,冷言諾輕輕搖了搖頭,方才開口,“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作何,你要我帶上你,如今蓬頭垢面,衣裳邋遢,本王妃此去南國賀南皇登基,並不是去遛彎,你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去報仇的,尋找真兇的,兇手是否在南國還不一定,你就要每日苦著這張臉。”冷言諾話於最後,語聲突然急而厲。
秦清猛然抬起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香葉已去,本王妃心情不順,萬一心情不佳,讓你下去陪葬也是有可能的,到時你還何談報仇,所以,要去,可以,先把自己給拾掇好了,本王妃可不想引來人參觀類人猿。”言罷,冷言諾轉身,就著慕容晟睿支出來的手,直接上了馬車。
良久,秦清方才反應過來,立馬找人弄來水,衣裳,把自己給從裡到外給清理得乾乾淨淨。
周圍寒霜與清香都不得不對著自家小姐塑起大拇指,這多日以來,多少人相勸,都無功而返,結果,小姐兇巴巴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