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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安無事,休養生息,卻又各自都在磨刀翟翟冷笑著。

然而第三日晚間,初來投奔的謀士鬱靈中,連他新起的帳篷都未住熱,便趁夜從文昌大營消失得無影無蹤,莊王怒,謀士甄寒沁被牽怒而遭到重罰,軍杖一百執刑之後便只剩下半條命,甄寒沁因對鬱靈中賊心不死,如今又被擺了一道,又氣又恨一病不起,為莊王所見棄。

莊王對鬱靈中的離去疑慮重重,敏感地嗅到哪裡似有不妥,但襄王軍斷糧這一點經過偵察,結論也是不爭的事實,遂百思不得其解,為免夜長夢多,第四日清晨,莊王下令全軍攻城,新造的十輛衝撞車被推上前,威風凜凜地與井闌車共同前行。

城牆之上,休整了兩天的襄王軍亦是精神奕奕,萬箭盡壓,只待第一波箭雨拉響彼此之間再度相殺的序幕。

莊王見敵方士氣不顯低落,與自己想像的相去甚遠,心中疑慮更重。果然不待她最後一次下令,己方斥候縱馬疾馳而來,直抵後方帥車跟前,這是前所未有的無禮之舉,不待莊王發落,斥候氣喘噓噓驚惶失措地下馬來,跌跌撞撞單膝下跪到莊王面前,語無倫次稟報:“報……吾王,隸泉城於昨夜被蠻夷十萬大軍突襲,城防已破,蠻夷入城燒殺搶掠,隸泉危急!”

莊王攸地從帥車之上站了起來,面色從最初的震驚到出離憤怒,風雲遍佈,“所言當真?”

斥候哆嗦:“稟王將,千真萬確,小人半點不敢欺瞞!”

全軍尚在等待莊王攻城的命令,手下將領皆望著她,紛紛揣測不安起來,不知究竟是何訊息竟能令莊王如此大驚失色。

莊王抬起頭眺望碧鳳城頭,咬牙下令撤退,馬不停蹄地拔營回救隸泉,後方失火,實非她所料,心裡直罵宇文靖這個混蛋,怎麼連南疆門戶都看管不好,將蠻子放入了她文昌地界?初來攻城時,她有二十萬兵馬,攻城兩日即損兵五萬,如今剩餘十五萬回去,連碧鳳城磚都未摳下一塊,怎叫她不氣恨萬分?

蕭珏領著一干將領站在城頭,滿意地看著文昌大軍匆匆忙忙地潮退而去,在她們身後,三萬襄王軍群起歡呼,城中的老弱百姓奔走相告,劫後餘生的喜悅與尚未遠去的悲傷交雜,不禁概嘆人生如戲,命如螻蟻。

景晨駐守西北二十三年,無數次與漠北遊牧民族交鋒,戰功赫赫威震一方,蕭珏卻緣慳一面,一直未能有機會一睹風采,每每想到能與她並轡縱馬征伐沙場便令蕭珏熱血沸騰,二人自幼從學於蕭珏之母,也曾一同學習排兵佈陣,這一方面景晨的天賦遠高於蕭珏,甚得先皇與太傅喜愛,蕭珏對此欣然認同也一直以景晨為傲。而這一次,景晨大難不死重見天日,必然將天下掀起一片腥風血雨,而蕭珏,她早就用行動說明了一切。

穆君的兩隻戰隼往返傳信,蕭珏終於與景晨接上了線,於是當日繼文昌大軍撤軍後,襄王軍也於下午未時三刻拔軍出城,百姓登上城牆揮手相送,蕭珏再次回望城牆概嘆不已,這一次,她們是真的要走了。只是,遊具頃,你如今究竟身在何方?

一名女將蕭楠抱到蕭珏的身邊,孩子哭得聲嘶力竭,面赤耳紅,蕭珏心疼地忙將他抱到自己的馬背上,攬進懷裡輕聲哄勸。蕭楠對遊具頃的依戀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戰時無瑕顧及孩子,遊具頃便將他妥善安置,每有喘息之機便會抽身去看他一眼,這一眼足以安撫孩子幼嫩的心靈,因而孩子雖年幼,隨她們一路輾轉奔波竟還表現得乖巧,且從未生過病。

然而自從遊具頃數日未在他面前出現,稚兒雖不懂事,卻敏感得令人心驚,鎮日大哭不止,還染上了風寒,發起高燒,那時戰況正激烈,蕭珏無瑕抽身照顧,好在她把孩子一直放在軍醫處,由軍醫隨時照看,倒也撐了過來,直到這一日母子才相見,掐指一算竟和遊具頃消失的時日所差無幾,想想看,她直覺自己枉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