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軍隊能有與之匹敵的覺悟,從乾京戌衛抽調而來的三千步卒則更不必說,因而當她們驟然遭到攻擊卻找不到反擊目標時才會那麼慌亂。
三千人,僅僅是受到奇襲營幾波箭雨洗禮,便幾乎被削掉了一半的戰鬥力,剩下的還有一部分是之前被鐵蒺藜傷了腳行動滯緩只能原地引弓的人,欽差落地時已然氣絕,她臨死前下的反擊命令仍然被執行,押解隊伍當中武職最高的禁軍校尉暫時領了指揮權,步卒們持矛向樹林裡推進,禁衛則裡三層外三層地將囚車牢牢圍住,原地戒備,樹林裡神出鬼沒的羽箭令她們不斷減員卻無力回擊,囚車倘若未被損壞,她們根本就不會選擇去迎戰,對敵方的不瞭解無限放大了她們的恐懼,禁衛軍,永遠都只會在京中橫行罷了。
奇襲營的人多身懷奇技,遠攻近戰皆犀利,此刻她們以逸待勞,以靜制動,完全把握了主動權,那些步卒踏入樹林便彷彿落入一張殺戮之網,令對方短短時間內折損過半,己方還未有傷亡,身上的偽裝令她們神出鬼沒,來去如幻影,即便被迫現身出來,以一敵三的戰鬥力也佔盡優勢,並且身上的利器層出不窮,隨處可見兩方近身相搏,戟矛相格的同時,奇襲營計程車兵手上總會適時出現另一柄利刃猝不及防地劃破對方胸腹,單兵裝備上的優劣在戰場上所起的作用也是立竿見影,高低立現,而景王統領昆蒙軍數十年,在這一方面向來是不惜血本的。
禁軍校尉眼見情勢不妙,命人上前將囚車一劍劈開,卸了商沛興母女肩上笨重的枷鎖,僅著手鐐,與三名身材魁壯的禁軍共騎,她自己縱馬當先,那三騎緊隨其後,欲領兩百禁衛突圍而走。
而就在此時,一隊約三十人的銀甲輕騎忽然從林中穿出,馬匹越過林邊的枯枝與壕溝,肌肉賁張,身姿矯健,來勢如錐。禁軍校尉匆匆看了一眼,雖然對方僅僅數十人,她卻瞬間被對方氣勢所震懾,手中韁繩緊緊一拽,揮鞭狠抽馬股,她的座騎吃痛之下奮蹄向前狂奔,其餘禁衛見狀莫不相隨。
然而她們終究是未能將那三十騎甩在身後,反而被從中間衝開了隊形,那三十騎的目標顯然不是為了這兩百禁衛,姚四郎與楊大沖在最前,直衝商沛興而去,禁軍校尉見躲不過,只好側轉馬頭橫槍挑向姚四郎,姚四郎縱馬疾行中忽然抬臂指向她,手上臂駑一箭飛射而出,禁軍校尉倉促之下本欲躲避,座下戰馬卻突然人立,悲鳴不已,狂躁地趵蹄,禁軍校尉這才發現那隻駑箭赫然插在戰馬眼睛上,戰馬發足狂奔,禁軍校尉控制不住,不得已只好棄馬而下,落地的瞬間將長槍刺向姚四郎那匹墨騅的胸腹,姚四郎長戟一挑,座馬墨騅與他配合默契致極,奮力揚蹄向禁軍校尉踢去,她連忙向後疾退數步方才避過那險象環生的一招。
另一邊,楊大高舉著她的銅環大刀衝殺向商沛興,大眼圓睜如弒神一般,商沛興眼中精光一閃,不著痕跡地將縛鐐的雙手舉起來,她身後那禁衛根本不料她竟有如此膽魄,楊大大刀橫向將那禁衛的長劍“鏘”的一聲格開,不待她有所反應,大刀立即轉向又豎劈而下,堪堪精準地從商沛興的手鐐中間劈過,那鐵鐐應聲而斷,商沛興獲得自由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肘擊向身後的禁衛,右手順勢奪過她手中的長劍,看都不看一眼,一抽一劃,那名禁軍便自她身後栽下了馬,頸上一條豁口鮮血狂冒,瞬間洇紅一大片雪。
押著商卓與商逸的那兩名禁衛見狀忙策馬往後退,商卓與商逸也欲攻擊身後的禁衛,卻立即被周遭數柄長矛同時指向咽喉,眼看那兩匹馬往後退要隱入禁軍中間,楊大罵了聲娘,便策馬逼了上去,而商沛興則以手中長劍就近挑向身旁一持矛的禁衛欲奪下那柄長兵,她半生戎馬用慣了重兵器,長劍到了她手上輕飄飄的毫無質感。
楊大沖入禁軍群中,不管不顧地用她的銅環大刀力挑眾人,奈何馬術終究還是弱了一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