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祁楓也不介意,他語意悠長地說道:「孤倒是沒想到,太師如此宅心仁厚,收留一個孤女不說,竟然還大方地將自己的馬車都讓了出去。」
「呵……」寧長鳶淺笑,「陛下謬讚了,臣還正愁沒有線索,這人就自己送上門,臣不好不收。
況且,進了臣的太師府,不是誰都有本事出的去。至於讓出馬車,這不是方便來見陛下。」
南祁楓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好好審問便是了。」寧長鳶語中的審問自然不是尋常手段。
這一點南祁楓也明白,他挑眉,「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陛下……」寧長鳶無奈,他沒有接南祁楓的話,另外說著,「今日這一齣戲演得破綻百出,姚氏如今有些沉不住氣。
他們一來是想讓嶽少辛在眾人面前留下風流子弟的印象,然後他與誰在一起,自然都是為博美人歡心,跟利益無關,讓我們轉移注意力;二來,臣認為這法子應該是嶽少辛和姚凌兒想的,就是剛剛那一出,想在臣身邊安插人手。」
「太師所言也是孤所想。」南祁楓點了點頭,「看來之前讓你查的事已經不用求證了,姚氏跟嶽侯,確實有一定的關係。」
「陛下聖明。」
「還有那個大理寺卿,這種人存在只會危害社稷,孤明日上朝直接將他廢了。」
「陛下做主就好。」
馬車緩緩駛到鎮國將軍府,南祁楓看著對面一臉從容的男人。
「孤記得,你前些天讓孤將白靳懷派去靖州做事,如今他還未歸,你這麼迫不及待登門,是怕見到你的大舅子?」
寧長鳶回眸,薄唇微揚,「陛下還是早些回宮,畢竟這等即將為人夫的煩惱,陛下是不能體會的。」
「八字還沒有一撇。」南祁楓揶揄道,「你連馬車都沒有,待會兒如何回去。」
「陛下莫要再為臣操心,時辰到了自然有人來接。」說著,寧長鳶便下了馬車。
南祁楓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慨嘆,也不知他是用什麼法子,能讓他那個渾身都是刺的皇姐這般寬容待他。
第6章 世子
南歌被寧長鳶抱回房間後,睡得比之前安穩多了,她再度醒來之時,已臨近黃昏。
「公主。」書宜一直守在門口,此刻見到南歌推門出來,十分恭敬地向她行禮,「主子說讓屬下送您回宮。」
「書宜?」南歌瞧見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書宜的性子是最像寧長鳶的,待人接物始終周到有禮,張弛有度,不會讓人感到絲毫不適,且長相俊美,身上似染了墨香,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她其實並不知曉上一世寧長鳶以及他們的結局,至少在她死前,他們都還活著。
回首前塵,她看到過面前這個人血染衣袍,長劍在手所向披靡的模樣,也曾知曉他為了救寧長鳶被人斷了經脈……
深呼吸了一口氣,南歌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異,她環視了一週,問道:「你主子人呢?」
記得他答應過她要去將軍府的,也不知說完了沒有。
書宜本來有些愣,因為南歌剛剛看他的眼神是在有些複雜。
聽到她發問,遂將這異樣的感覺壓了下去,回答道:「主子之前在路上遇到點麻煩,現下應該還在鎮國將軍府。」
「什麼麻煩?」南歌疑惑,如今這世道,還有人敢找寧長鳶的麻煩。
書宜沒有猶豫,就直接將景於派人傳來的訊息都告訴了南歌,最後還加了一句,「請公主不要誤會,主子他這麼做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而且那個女人景於會處理掉的。」
南歌還真沒想這麼多,畢竟敢擋寧長鳶的車駕,想來不是活膩了就是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