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曉輕輕的應了聲,然後強打起精神說:“我去整理資料了。”
“去吧。”柴焰想再安慰沈曉幾句,可電話已經被沈曉結束通話了電話。
七天年假在各種走親戚間,不知不覺過去大半。大年初五,柴焰在客廳看書,桌上的八寶香薰燈裡,朋友從泰國帶來的精油正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
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安逸的下午,柴焰放下書,拿起手機。那頭的聲音慌張匆忙,語速快得直到說了第二遍,她才聽清。是陳未南的朋友。
“柴焰,不好了!陳未南被車撞了,人死活不去醫院,大過年的,我們不敢告訴他家裡,你們兩家關係好,你幫著想想,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敲暈了送醫院!”想起陳未南平時那副胡攪蠻纏的脾氣,她一點沒懷疑那傻子在出事後會硬撐著不去醫院。
“好好,就幹就幹。”對方連說了幾個好,掛電話前,那人告訴了柴焰他們要去的醫院,希望她能去看看。柴焰抿著嘴想了半天,回了句:“知道了。”
陳未南不過是去了下洗手間的功夫,再回到包房,就明顯感覺氣氛和剛剛不同了,他坐回位子,看了眼周圍的同學,身子朝後一倒,懶洋洋的翹起腿,“說吧,我不在,你們幹什麼虧心事了?”
“沒有沒有,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未南你看你來了就玩高冷,也不和我們玩,我們就自作主張,帶了你一個。”
“怎麼個帶法?”陳未南伸出腳,踢了那人一下。
“也沒什麼。”同學瞧了他一眼,“就是大冒險,李建選的是打電話給柴焰,說你出了車禍,我們正送你去醫院呢。”
“她信了?”
“不能吧,她和你水火不容的,再說,真信了,哥幾個也算幫你出氣了。”
“那我真該謝謝你。”陳未南感慨萬千的拿起桌上一瓶酒,“為兄弟,能插女人兩刀,夠意思。”
“哪裡哪裡。”陳未南很少和人客氣,李建有些受寵若驚,卻又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舉起個空杯,“說真的,未南,讀書那會兒你就和我們話少,倒總和柴焰對著幹,有一陣我還以為你喜歡柴焰呢,可那小妞都不正眼看你一眼,我們替你不值。”
“多謝兄弟了。”陳未南拿過李建的杯子,順手丟去一旁,“不過,我們的感情,用杯不合適吧?”
Tiny Bar的旋轉水晶燈從上方折射出斑斕光線,陳未南笑得比花還燦爛,他手裡的Chivas隔著酒瓶輕輕晃動,琥珀色的液體映著陳未南的眼。“用瓶。”不容拒絕的,他把酒瓶塞到了李建手裡。
李建傻了,“未南,你開玩笑的吧,我酒量……”
“誰開玩笑了?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陳未南自己也抄起一瓶,咚的和李建碰了個杯。
柴焰是你可以騙的嗎?要騙也得是我騙!陳未南笑著,眼裡煙波流轉。
大約一刻鐘後,陳未南推開Tiny Bar的圓玻璃門,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他收緊衣襟,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計程車。
“師傅,到了地方,麻煩你……”陳未南上車,舌尖發麻地說著他的要求。司機嚇了一跳,一上車就囑咐司機下車撞他一下的乘客,老司機真是頭回遇到。他忘了說話,只是衝陳未南連連擺著手。
陳未南一把抓住司機的手,“別搖,頭暈。是這樣,我朋友騙我老婆說我出了車禍,她現在正往醫院趕,你就幫我製造點小擦傷,騙過她就行。”
“年輕人怎麼就不能實話實說呢?”
“你不知道,我老婆最恨別人騙她,如果她知道我騙了她,會打死我的。”
“年紀輕輕的,火氣這麼大可不好。不過,小夥子,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