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心看胖胖米只是吱吱唔唔的杵那,就趕忙挺身出來實施剛才的救駕允諾。她沒有去拿芬娜爸爸面前一直喝著的蘇打水,而是拿過上菜前,服務生送來的菊花紅棗枸杞茶,倒到一個沒人用過的小金邊白瓷杯裡,遞到胖胖米手上。
“給叔叔敬杯茶吧。”
“謝謝叔叔請我們吃飯,我也不太懂事,以後會好好的,謝謝叔叔教誨。”胖胖米接過亦心遞來的茶杯,彷彿也接過了亦心機敏的思維,嘴裡侃侃,兩手就託舉著杯子,敬給了芬娜的爸爸。
芬娜爸並未推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好,我幹了。”
亦心、善蓓也緊隨其後,依次給芬娜的爸爸敬了茶水,最後,芬娜也續了一點茶,稍稍表示了一下。
站站坐坐間,室內的氣氛顯得熱烈輕鬆了不少,女孩們也開始用紅酒互相表示起來,幾口小酒下肚,一個個小臉也開始緋紅,話語也多了些。
“來來,別放筷子,多吃菜。你們幾個都是從小練武術的嗎?”看到這融洽氣氛,芬娜爸爸很是高興,邊招呼著吃菜、邊開始詢問。
“噢!是嘛,看你機靈自信又活潑,氣質不一般,原來出自武術世家啊,小姑娘不簡單,女承父業,又有想法,蠻好蠻好。”聽亦心說出生在武術世家,從小練武,是梅花拳派的正宗傳人,而且希望將來可以做傳播傳統武術相關的事情時,芬娜的爸爸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我練武術算是被動的,小學一年級被班主任推薦,又透過體校甄選,開始習武的,練武成績一般,不像亦心同學,拿過省市甚至國家極武術冠軍,其實,我本來不太想考體育系的,不過,嘿嘿,學習太偏科,想上好大學不容易,所以就考這來了,本省,離家還近。”善蓓慢條斯理、又羞澀地介紹了自己的從武經歷。
“很好了,能十幾年的堅持從事一項運動,就說明你是一個有韌效能吃苦的女孩,當過運動員的女孩,都不簡單,將來走上社會,想幹什麼,成功的機率一定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女孩子高。”芬娜爸說這段話時,特別激昂,雖然眼睛一直大睜著,看著善蓓,但那弦外之音已是繞上房梁,坐他邊上的芬娜,可能從小已無數次領教過他家提老爸的那套諄諄,所以,翻了一下白眼,然後,抿著嘴,用手捏起了剛剛上來的一道碳烤排骨,用很原始、很生猛的姿態,低頭啃食起來。
“小米同學呢,你是在哪學的武術?”
其時,胖胖米也正在用比芬娜還要誇張的動作,兩手掐著排骨的兩端,貼嘴撕咬。聽芬娜爸爸問她,便將排骨放到餐盤裡,很自然隨意的用手掌背揩了下嘴,回答道:“我是小學三年級課間,和同學在校園裡打仗,被老師相中開始練散打的,有了一定基礎後,先是陪練,後來一步步提高技術,出成績,這不,又考上了大學。”
“哦,都是勵志的習武路啊,我們家芬娜本來練舞蹈,跳得蠻好的,嗯,在上海一定可以考上一個不錯的藝術院校,上海人一般不願意到外地上大學的,可她高考時一定要報武術,還要出上海,唉!哎,服務員,牛排什麼時候上?還有什麼菜,抓緊點哦。”
隨著芬娜的一聲輕咳,她爸爸在嘆息聲裡結束了欲言又止的表述,開始高聲催菜。
二
穿一身白色制服、戴著白色高帽的年輕廚師,邁著不疾不徐的方子步,走了進來,兩個黑衣黑褲的服務生,抬著一個鋼架小器皿,緊隨其後,接著,一個穿上白下黑短裙的女孩,用手頂著托盤款款走了進來。
各就各位,他們便拉開架式操作起來,一會,誘人的肉香伴著“吱吱……”的響聲便瀰漫到了整個房間。讓女孩們覺得,剛才已吃出飽足感的胃,這會,在現場烹製美味的吸引下,又空出了足夠承載食物的位置,舌尖上下那不爭氣的味蕾,也開始跳躍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