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四芙獷。Zegna襯衣穿得這樣無懈可擊,更何況還是頗為挑剔的淺紫色,可穿在他身上卻讓人想起了凌晨時分被朝霞染成淡紫色的天空,美得猶如一場幻夢。他那深咖色的頭髮依然柔軟,眼神依舊明澈,容貌依舊清秀逼人,但孩提時的青稚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折射著內秀和優雅的成熟感。
很難想像這樣的男人能適應足球那種高強度的運動。
他的眼中閃爍著明亮激盪的光芒,嘴唇有些輕微的顫抖,低低開了口,“Estate……鼻子……有沒有再被蜜蜂螫傷?”
聽到這句似曾相識的話,流夏的鼻子陡然一酸,思緒再次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清晨,那個容貌清秀的小男孩用嚴肅的語氣嚇唬著她,
“聽說要是不及時上藥的話,被蜜蜂螫過的地方就會長出一個紅蘑菇……”
“啊啊!那我還是快點回去啦!”
“嗯,這才乖……”
年少的時候,總會有許多太過輕易的分離,輕易的讓人無法留戀和珍惜。在歲月的蹉跎中,總有一些事慢慢被忽略,總有一些人漸漸被淡忘。但是,也有一些東西是永遠無法忘卻的比如,人生中第一次向你伸出手的朋友。
“託託……你怎麼……怎麼還認得出我……”她急忙從包裡拿了一張餐巾紙,胡亂地擦拭著自己早已溼潤的眼睛。
“真的是流夏!你真的是流夏!”他的臉上煥發出了欣喜若狂的神采,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一把將她緊緊擁入了懷中,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一眼認出你!流夏,你真的來羅馬了,你真的來羅馬了!”
她也激動的淚流滿面,拼命點著頭,“是,託託,我來羅馬了!我終於做到了!這是我們的約定,我一直一直記著……”
“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要不是今天遇到你的話,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找我!”託託似乎又有點生氣。
“可是我今天才到羅馬啊,本來打算過幾天就去你的俱樂部找你……”
兩人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悅中,旁若無人的訴說著離別之情,將周圍的人全都當成了固定佈景板。和託託一起同來的幾位年輕人笑嘻嘻地拍上了他的肩膀,調侃著開了口,“託託,沒想到你還有個東方小情人呢,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那位叫做艾瑪的女主持人也小聲在旁邊提醒道,“託託,這裡是公眾場合,如果你不想成為第二天八卦報紙的頭條,就稍微控制一下你的情緒。”
流夏這才意識到託託現在的身份,連忙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抹了一把眼淚對那些年輕人解釋道,“我和託託是多年沒見的好朋友,所以才會一時失態,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除了進球,我可從沒看到過他這麼激動的樣子。”朋友甲好像因為沒有挖掘到更八卦的資料而感到失望。
“是啊,這個傢伙,平時都是陰陽怪氣的。”朋友乙不失時機地補充著。
“喂,你們少說一句行不行。”託託無奈地瞪了他們一眼,又望向了流夏,“別管他們,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有什麼話我們以後找個地方說,這裡不大方便。別忘了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流夏壓低了聲音,飛快地塞給了他一樣東西,“我就在羅馬美術學院上課,還有,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羅馬美術學院?流夏……你真的做到了。”託託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無比,想要再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只是緊緊捏住了那張紙條。
“那……我們再聯絡。”流夏拉起了還在雲裡霧裡的卡米拉,一起拖起了半醉半醒的靜香朝著門外走去。
羅馬的夜已經很深了。漫天星辰點綴著墨藍色的天幕,隱隱約約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