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書臉色微微發白,聲音有些微弱,他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安夫人這些天來雖然沒有出府,然而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她並不是不知道的,一直以來,她都為了安尚書著想,沒有反駁,今日安尚書已然好了起來,心中的恨意不禁從言語中透出,就連雙眸之中都浸了寒意,“為什麼不能,他們分明就是欺人太甚了!”
雲卿看安夫人被辛曠的闖入而怒蒙了眼眸,不由地搖了搖頭,快步上前,聲音柔和的與安夫人解釋道:“夫人,安尚書還中毒在身,不能支撐到朝堂之上去的!”
安夫人聞言一驚,卻是快速的看向安尚書,只見剛才還精神朗朗的安尚書,此時額頭上佈滿了冷汗,正沿著額角往下流,面色又透出了與之前一樣的青色,羸弱如絲,眼看馬上就要暈倒,她連忙轉頭吩咐人扶住安尚書,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雲卿你不是舀瞭解藥給他吃了嗎?怎麼會?”
她言辭快而急促,帶著一股心焦,雲卿也不拐彎,直接道:“夫人,到目前才二十一天,師傅的解藥還只出來一半,今日我看到那辛曠逼上門來,安尚書又不能起來,他讓我想辦法使他撐上一時半刻的嚇退他們,我用了一顆百草丸,強制壓住了毒性,才使安尚書站起來的。若不是如此,剛才我也不會站出來。”
安夫人不曉得這一茬,當初施針的時候,為了保證環境的安靜,讓雲卿放心施針,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待的,所以安尚書說的話,並沒有知道,那時候辛曠逼上門來,也沒有時間解釋,所以安夫人和安雪瑩都以為雲卿給安尚書吃了解藥,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今得知真相,心裡滋味複雜的很。
開始她還以為是雲卿魯莽,正覺得奇怪平日裡行事有方的她,怎麼會突然跑出去給辛曠抓空子,如今聽到解釋,微微有些歉意,但是面色很是愁苦道:“我還以為已經研製出來解藥了,原來……”只是壓住了毒性,如今藥性一過,安尚書自然又要倒下。
歡喜之後再來的悲傷,最是打擊人。雲卿輕輕的嘆了口氣,安慰道:“安夫人莫要擔心,師傅那我已經去詢問過了,最遲五日後,定會有解藥出來的。”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讓安尚書今日吃下這百草丸強撐一刻。
安雪瑩咬著下唇,視線在安尚書那迅速被青氣遮蓋的臉龐之上,眼底含著淚花,顫聲道:“難怪剛才爹就那樣放過他們,原來是支撐不了了,要是他們再回來,那可怎麼辦?”看安尚書這模樣,此次撐起身子面對辛曠等人,已經是費勁了心力,再來一次,只怕是沒有餘力。
雲卿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一抹堅韌,語氣清淡中卻帶著一抹安慰,柔聲道:“不會的,辛曠他們定然是以為你爹已經好了,不然的話,一定不會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收手,剛才安尚書言辭銳利,語含威嚴,他們定然是不敢再重施故技,只要讓門房把守好,依舊照以前一般,不讓人進府來探望就好了。”
安尚書很犀利,他緊緊靠著百草丸壓制毒性,一瞬間就將所有事情都在腦中整理好,從容應對辛曠,宋修兩人,不露半點端倪,反而讓對方覺得掉入了安尚書的陷阱,在官場上,安尚書走的路,絕對不會只在尚書一位。
聞言,安雪瑩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安慰,扯唇微笑道:“幸好雲卿你在這裡,否則的話,只怕我們寧國公府就要大難臨頭了。”若讓辛曠見到安尚書中毒的樣子,不僅是尚書一位難保,定然還要參安尚書欺君,不將寧國公府拉下馬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雲卿笑了笑道:“無事,如今還是趕緊將安尚書扶到屋中去,我再給他施針一次。”說罷,轉頭望向面色憂傷的安夫人,心內嘆了口氣道:“為了以防萬一,這一次,還請夫人多派府中侍衛守在門口和四周,以防有意外情況發生。”多虧她聽到御鳳檀說四皇子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