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傅明衍說的是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
剛剛在公共場合沈堯還很硬氣,現在被關到車裡,他卻不敢再在傅明衍面前作死,只不高興地撅了撅嘴,不情不願地摘了戒指裝進口袋。
「以後不許再戴。」傅明衍捏緊他的手,沉沉地看著他的眼睛。
「哦。」沈堯垂下腦袋。
「改天專程對徐通道個歉,不要任性。」傅明衍見他平靜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為什麼!我沒錯,我不道歉!」沈堯推開傅明衍的手,眼圈發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徐信背地裡說我什麼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吧?你認識他十年!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胡鬧。好了,他不過爭風罷了。」傅明衍捏緊沈堯的手腕,像是攥緊了撲騰的小鳥的爪子。
「你知道他你還——」
沈堯被傅明衍一眼止住了後面的話,他咬了咬牙,沉聲問道:「……傅明衍,你跟他睡了沒?」
「沈堯!」傅明衍皺緊眉頭,冷下臉來。
沈堯掙扎著脫離傅明衍的手,定定地看著他:「停車,許叔,停車。」
老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從後視鏡裡看向傅明衍。
傅明衍看著沈堯,良久,沉聲道:「……停車。」
車停在海濱的山路邊,沈堯冷笑了一下,道:「我沒做錯的事情,我絕不會道歉,就算徐信是影帝,是什麼人也好,也是他侮辱我在先,我打他一頓還是輕的。我才不怕他。」
他推開車門:「我管你們都是誰。」
沈堯推門就下車,沒幾秒司機老許便下車追過來拉住他:「少爺!少爺!別鬧了,傅總一會兒真動了氣,誰也吃罪不起,你可別再這麼任性了,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自己也能活的好好的,少了傅明衍我就不活了嗎?」沈堯大聲道。
傅明衍推開車門,站在公路上,隔著幾米看著沈堯。沈堯雖然還是嘴硬,但在傅明衍的目光下卻不敢再走了。
此時天色已經昏昏欲沉,海風颳來有些冷。
老許抖了抖手,眼看沈堯大禍臨頭,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魚,趕緊溜到一邊遠遠地站在草叢裡抽菸。
「回來。」傅明衍說。
沈堯:「我不。」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傅明衍的眼神明顯沒有商量餘地,沈堯在原地磨蹭了兩下,又走了回去。
「回來……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打我不成?」沈堯嘟囔,但顯然他還是怕。
就剛剛那一會兒的力氣較量,傅明衍要是真打他,就算沈堯現在能一拳打掉別人後槽牙,在傅明衍面前顯然也不夠看。
「你剛剛說了什麼?重複一遍。」傅明衍不動手,只是看著沈堯。
「……你讓我說我就說,我不是傻子嗎……」沈堯緊張之下話都說反了,但還是硬撐著不肯低頭。
「沈堯,你翅膀硬了就儘管試試。我給過你機會走,是你自己不要的。」傅明衍的手貼上沈堯的後頸,把他猛地拉近,讓他無處可躲。
沈堯眼神慌亂了一瞬:「……我又沒說要離婚。我就是不想給徐信那個自以為是的混蛋道歉,明明是他的錯,憑什麼要我低頭!」沈堯眼睛飄忽,看向傅明衍的襯衫領口,傅明衍喉結明顯,沈堯看著看著就嚥了口唾沫。
「……你惹了徐信,會有麻煩。」傅明衍終於道。
「我不怕他。」
「你不怕是因為有我擋著。若你不在我身邊,你怎麼自保?」傅明衍打斷他的話,手指摩挲著他後頸的骨節,語氣溫和,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沈堯打了個寒顫:「你今晚從我車上下去,明天報紙上就會寫你在山路意外車禍身亡,這些,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