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眾人皆是驚呼,其中有驚恐,亦有驚喜。
上將,在軍營中的地位僅次於總帥,較眼前管事的副將更高上一個級位,尋常士兵想坐上這等高位,除非立奇功,否則,畢生無緣。
人的本性是貪婪,誘惑大了,總是會失了方寸,此刻,我身後的幾人已經上前,分別站在了那些木屋前,神情中有渴望,亦有恐懼。
門很快開了,幾人戰戰兢兢提刀進門。
不出片刻,屋內傳來激烈的搏鬥聲,聽聲音似乎情況極為兇險,四周圍的人都提心吊膽的聽著裡面的動靜,時不時倒抽幾口涼氣。
相較於她們,我著實有些不認真,因為我自始至終都只在關注木屋周圍茂密的雜草,還有雜草中,時不時穿梭而過的野兔。
正當這時,中間的木屋內傳來痛呼,緊接著便有人飛奔出屋,衣甲已經破裂,渾身佈滿利爪撕扯的痕跡。
眾人唏噓未完,其餘幾人也亦紛紛逃出屋外,情況與第一人相似。
副將見先前幾人均已失敗告終,神情上倒也並未有意外,只是隨意安撫了幾句,便命人將幾人帶回軍營治傷。
“可還有人要試上一試?”
眾人皆是搖頭,方才幾人的傷勢,嚴重處深可見骨,鮮血更是流了一地,不少人已嚇的打了顫。
“我願一試!”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我上前幾步,站到眾人之前。
副將將我從頭至腳細看了一遍,眼神中有讚賞,也有不信任,他朝我走近了些,用手比了比我的身量。
“你至多才十歲,身板又輕又小,進去只怕都不夠那雄獅塞牙縫的!”
眾人一陣輕笑,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我聞言亦不惱,只是抽出軍中配給的鐵製短刀,朝木屋旁的雜草叢行去。
不消片刻,我手裡便多了數只垂死的肥野兔。
“將軍,請開門吧!”
副將眼中立刻浮現瞭然之色,目光中的讚賞之意更濃,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將屋門開出一些。
“鬼靈精的丫頭,進去吧!”
我朝她彎眼笑了笑,舉著幾隻大野兔走了進去。
接下來的事情其實挺簡單,我在雄獅起身撲向我之前,朝它扔了兩隻野兔,血腥味立刻引起了它的食慾,於是在它吃完野兔前,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些什麼。
我自懷裡掏出幾包藥粉,這本是一般傷藥,軍中兵將每人皆有之物,平日裡治療跌打損傷有奇效,鎮痛效果極佳。
鎮痛,靠的是這藥粉中的麻沸散,而我,要的便是這麻沸散。
我迅速將身上所有的傷藥拆包,野兔早已被我剖腹,因此傷藥很容易便溶在了野兔的肚腹中。
當我忙完,雄獅也已舔著舍朝我走來,目光緊緊盯著我手中剩餘的野兔。
“想要嗎?全給你!”
將手中的野兔全數拋向漸露兇光的雄獅後,我乾脆在門邊坐了下來,雖然計劃挺周詳,但我仍舊有些擔憂,畢竟,雄獅不是人,麻沸散對於它是否有效,我並不確定。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原本站立著的雄獅漸漸軟了下來,趴在地上昏昏欲睡,口中的兔肉還未咀嚼完,雙眼卻已合了上去。
心中大石落下,我起身緩步走到沉沉睡去的雄獅身旁,抽刀砍向它脖頸處,卻在見到它憨厚的睡顏時,停了手。
它本也無害,只是餓了。
我將短刀收進袖口,輕輕摸了摸它頸項的茸毛,轉身出屋。
許是見我安然無恙,屋外眾人的神情顯得頗為驚訝,唯有副將一臉笑意的瞅著我,似是等著我說些什麼。
我神情自若的走到副將跟前,站定。
“任務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