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漱了漱口,李偉專注的盯著鏡中的自己。亂糟糟的黃頭一根根的向上直立,像是剛從伊拉克,抑或阿富汗的爆炸現場回來一樣。李偉皺了皺眉頭:怎麼會有如此爛的型?難怪沒人把自己當成好人,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長得倒是挺帥氣,李偉又開始自我安慰。自己嘴邊特意修的黑色小胡茬讓自己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只要中午抽空把頭修一修,再染回黑色,再穿上正式一點兒服裝,倒也會是一個瀟灑文雅,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該死的老天也許是憐憫自己在通用不得志的衰氣,讓自己重新來一次不同的人生,應該算是好心吧。李偉嘴裡咕嚕著自來水,心裡想著:如果真想讓自己改變自己在汽車上的缺憾,至少應該讓自己託生為一個億萬傢俬的富豪吧,縱使有個富老爸也不會隨隨便便拿出動輒十幾億的資金讓一個高中學生瞎折騰汽車吧!
既然來了,就走一步是一步吧,雖然機會小,至少還是有的啊!李偉吐下最後一口漱口水,走出了衛生間。
“市一高,”李偉走出小區門口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剛坐進車裡,隱約聽見收室的牛大爺沉聲罵著:“敗家子兒!”
這老爺子氣性兒可真是不小,李偉嘟了嘟嘴,關上了車門,沒有理會。
憑藉著昨天的記憶,李偉倒是不太費力的找到了四樓的高二(12)班教室,剛剛踏進大門,喧譁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幾乎所有的人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啞然無語,全部低頭看著課本。
看樣子我比班主任還要兇名遠揚,李偉無語的摸了摸鼻頭。只見瘦猴大大咧咧的從第三排站起來,嬉皮笑臉的打了個招呼:“今兒來的真早啊,居然沒有遲到,不容易,不容易啊!嘿嘿……”
李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斜挎著書包,漫步踱到最後排靠窗的座位坐下。他記得昨天自己坐的好像就是這個位置。
捋了捋袖子,七點五十五。應該是快預備了吧,李偉掏出課本來,懶散地攤在桌面心裡嘀咕著高中生的可憐,這麼沉重的書包僅僅背了一小會兒就覺得腰痠背痛,啥時候國家開始大力提倡減負來著?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預備鈴響了,李偉狐疑的望著自己同桌的座位依然空蕩蕩的,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班裡面還有比自己這樣的頑劣生性質更要惡劣的?
直到一個身著紅裙的女教師走上講臺,神色自然的掃視了一眼全班,之後宣佈開始上課,李偉才猛地想起來貌似昨天自己這個位置上面也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的。
感情自己太惡劣了,連同桌都沒有?
真的挺悲哀,自生自滅的一族,李偉在心裡哀怨著,手裡拿著語文書望著講臺上猶自板書的女老師,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課本。
女老師頗有一種知性美的感覺,飄逸的長,白淨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素雅的玳瑁框架,時不時瞟來的關切眼神在淡雅中隱約有種母性的感覺。
天氣難得放晴,李偉看了一會兒美女老師,心裡yy了一小會兒制服誘惑,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邪惡與齷齪,便透著窗戶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倒也算逍遙自在。李偉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繼承下這個紈絝子弟的惡名倒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自己自由了很多。
天氣太好了,以至於李偉都覺得天蔚藍的都有些虛無縹緲,想起自己堂堂動力學能源學雙料博士居然會百無聊賴的坐在高中二年級的教室裡,還時不時可能要遭受別人的白眼,不禁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真夠無聊的,唉!
湊巧,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教師笑成一朵花狀帶著一個短及耳的女孩正好從窗戶走過,一眼便瞅到了李偉這個淋漓盡致,酣暢之極的哈欠,頓時笑容一斂,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偉之後,高跟皮鞋踩得噔噔響。
你是教導主任還是校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