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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頁

李東陽聞言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什麼,沒有說話。

楊廷和無奈,道:「臣不敢。只是望萬歲多多斟酌。」

「就這樣吧。」朱厚照將口罩拉了上去,這才輕聲咳嗽,他正準備起身,又叮囑道:「既知寧夏與順天相距甚遠,便更應當注意訊息往來暢通,如此貽誤軍機,只怕勝仗也要打敗了。內閣諸位看看該如何辦才好,以朕之意,軍機往來與農事都理應另設一司執掌此事。你們好好想想,早日給朕一個答覆。」

「是。」

朱厚照正要走,李東陽又忽然開口問道:「萬歲,叛亂的檄文該如何處置?」

朱厚照身形一頓,倚著一旁服侍的內官,悶聲開口道:「你想問劉瑾是麼?」

李東陽不言,只是躬身行禮。

朱厚照有些頭昏,輕嘆一聲,道:「如今邊關衛所大多離散,你們可知是為什麼?」他見內閣眾人不說話,道:「劉瑾行事雖偏激,但卻有成效,朱寘鐇叛亂是為何?不正是因為劉瑾整理軍屯一事『搶』了他的田地?難不成你們也要和朱寘鐇站到一邊去?」

他身體本就不大舒服,此時心緒激動,額前出了許多虛汗,只能勉強支撐,道:「在座都是我大明棟樑,朕肱骨之臣,還有教過朕讀書的先生、師父,你們應當比朕更清楚……衛所乃是太祖時所設,太宗時最盛,如今卻一撤再撤,兵官們更是肆意傾軋普通軍士的田地,致使衛兵紛紛逃兵,若是長久如此,韃靼南下誰來抵擋?邊關百姓誰來保護?祖宗基業誰來挽救?國不成國,你我還做什麼君臣?」他說完忽覺一陣暈眩,索性閉上眼沒了話音。

乾清宮內一片寂靜,乳母哄著菜菜去玩,夏靈瞬則聽懷信說起打聽來的安化王叛亂一事。

「朱寘鐇有檄文,上書原因有二,其一乃司禮監劉瑾之數條罪狀,諸如強佔軍田、貪汙受賄之類,其二便是萬歲非先帝親子,乃太后為後時固寵而假充皇子,先帝不明,才以萬歲為太子,繼承大統。」

夏靈瞬聽懷信一一念過,不由無奈扶額,道:「上次還是鄭旺妖言惑眾的事情,這次又成了『狸貓換太子』的故事……真真成了一樁無頭案,不知道要傳到什麼時候為止。」

懷信念過檄書便退到一邊,此時聽她這樣說,便道:「娘娘何不將鄭氏這件事查清楚?」

夏靈瞬微微一愣,指尖點了點下巴,沉思許久,道:「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怕是不能查清。」

「懷信在太后宮中時曾聽人說過,有一人名為劉山,在乾清宮為內侍,正是哄騙鄭旺妖言惑眾之人。娘娘知曉,宮中內官若要謀求高位,需得有人幫扶,往往以師生結伴。」

夏靈瞬微微頷首,這事她也是知道的,正如懷信拜高沛為師一般,是宮中內官宮女預設的升遷路子。

「此人之師為先帝內官何文鼎。」懷信見夏靈瞬疑惑,接著道:「何文鼎曾在遼東任鎮守太監,有軍功在身,入宮後見太后親弟壽寧侯張鶴齡把玩天子之冠,以金瓜砸之告誡,因此得罪了太后。太后哭求先帝為壽寧侯做主,先帝無法,委派權閹李廣前去略微懲治,未曾想到何文鼎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李廣手下……」

夏靈瞬依稀明白了懷信的意思,道:「你是說劉山是為了何文鼎才哄騙鄭旺謊稱萬歲爺是其女兒所處出?」

她沉思許久,卻越想越覺得契合。

鄭旺妖言案一事傷害最大的就是張太后與張家,失了「誕育皇嗣、建儲安邦」之功不說,與未來皇爺則更加疏遠了。至於先帝與朱厚照,倒也沒什麼損失,先帝至多是欺騙萬民,但也無人在意太子究竟是誰生的,至於朱厚照,不管他是張後所生還是鄭氏所生,都不影響他繼承大統。

此事確實為一個內官能盡力實現的最好的計謀。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