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而此刻,袁曼正坐在這張寫字桌前,趴在照片上。
哭。
抖動的雙肩,從手臂之間傳出的抽噎聲無一不在展示著她的情緒。不過兩三秒時間,她猛地將手臂往外掃,把本來都擺在桌子上的照片飛出了桌子的範疇,丟到地上。
不管不顧,袁曼這樣完全不願意控制自己地做著,直到桌面上不留下任何一張照片,抽噎聲忽而一滯,還沒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爆出了更大的哭聲。
“混蛋!都是混蛋,明明是自己笨還要說我的壞話!這種壞學生根本就不應該在學校裡面!還說我,還說我!”
“胡說!都是他們胡說!”她一邊哭泣,一邊含混地叫嚷著,“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他們都妒忌我!”
“我怎麼去見人啊,太丟臉了,他們都知道我只得了二、嗝!二等獎了……”哭得太狠,一聲哭嗝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使得這發脾氣的一幕,顯得有些滑稽。
“不是我,才……嗝!才不是我。我應該得一等,嗝!獎的,我才沒有得二等獎,一定是弄錯了,嗝!這個得二等獎,嗝!得二等獎的袁曼根本就不是我,是其他人!嗝!”
“對的,這不是,嗝!我,這明明就是弄錯了。嗝!這是其他人的二等獎,我是一等,嗝!獎的……”用這樣拙劣的方式安慰著自己,袁曼嘟嘟囔囔,抽抽噎噎,還被哭嗝不斷打斷,使得她的信誓旦旦顯得多了一分滑稽的意味。
哭泣消耗的體力,和情緒的過分激動使得她在用這樣的方式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就迷迷糊糊趴著睡著了。直到這個時候,鏡頭才拉開一點,將整個房間掃視一圈。
說真的,這可真不像是一個小姑娘的臥室。
只有黑白兩種色調,不顯得雋永,只顯得單調無趣,精準地排布高低和黑白的書架,精準地被釘在牆壁上同樣畫著黑白色塊的掛畫,精準地被歸攏在桌子一側的文具用品,牆上有掛鐘,很大,黑白分明,鏡頭對準了它一兩秒,那指標走得堅定不移。這個房間中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精準,甚至於苛刻。奇妙的風格甚至讓它顯得並不像是一間真實的房間,更像是畫作中畫家們為了表達某種情緒才特別描繪出來的場景。甚至於,除去被袁曼掃到地上的亂七八糟的照片之外,這房間裡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會讓人覺得自在的東西。
即使是床鋪,也看不見半點皺褶,甚至於一點都不像是有人在它上面睡眠過,雖然看上去很綿軟,但黑白色系著實讓人覺得睡上去半點不會感受到溫暖和安穩。
鏡頭漸漸暗下來,星星和月亮出現在鏡頭中間,然後逐漸被重新亮起來的背景湮沒,就是第二天了。
袁曼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已經收拾好了書包,沉著一張臉沒有什麼表情,眼睛有點發腫。
整個房間和昨天的樣子沒有什麼差別,每一件事物都在它應該在的地方,精準得過分。甚至於那張床鋪也沒有半點紋路,難道袁曼昨天晚上就趴著睡了一整晚嗎?可她的衣服同樣顯得沒有半點皺褶,不像是那樣睡了一夜的樣子。地面上昨夜橫七豎八的照片已經不見了,乾乾淨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早上起來收拾了。
袁曼終於收拾好書包,提著書包,拉開房間的門就走了出去。鏡頭沒有瞄準她,只是對著那牆上的掛鐘。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秒針正好停留在十二點的位置上。
一直到此時此刻,除去袁曼那房間糟糕的佈置之外,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表明這部影片的確是它所宣稱的那樣,是一部驚悚片。就是《鬼影幢幢》,裡面那古怪的黑影也是主角搬進房子之後就漏了個影子出來的。不過絕大部分的觀眾並沒有閒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巧妙的剪輯方式,和快慢結合的節奏使得他們下意識地追著螢幕上的一切跑,只顧著知道更多的資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