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去h市那麼偏僻的地方幹什麼。」
陸夢溪感覺昨晚吃的安眠藥的藥效上來了,這會兒有點昏沉沉的想睡。
「也是,就算搭同一個航班,肯定也不坐經濟艙。」徐寧寧幽幽道:「如果他坐我旁邊,我就要問空乘要一杯橙汁,假裝手滑潑在他身上。」
「為什……」
陸夢溪還沒說完,徐寧寧就惡狠狠地打斷她,「別問為什麼!黑粉的世界就是這麼無腦!」
「……」
藥勁兒都上來了,陸夢溪困得不行,大腦被迫停止運轉,漸漸失去所有意識,迷迷糊糊地進入睡眠。
徐寧寧以為她只是閉目養神,誇張地「喲」了聲,「還沒祝你新婚快樂呢,昨晚鏖戰到幾點啊?怎麼就困成這樣了?」
許久沒聽見應答,徐寧寧才發現陸夢溪已經睡著了,遂不再吱聲。
航程飛到一半,空乘依次派發飲料和零食,徐寧寧幫熟睡的陸夢溪要了杯橙汁,放在她面前的小桌板上。
過了一會兒,陸夢溪漸漸醒了過來,徐寧寧指了指她面前的橙汁,道:「留給你的。」
這時飛機忽然小小地顛簸了一下。
陸夢溪剛睡醒,手上沒什麼力氣,杯子拿得不穩,隨著輕微的顛簸,杯子向旁邊一歪,杯中果汁都潑到了身旁那個男人的褲子上。
陸夢溪連忙道歉,從包裡拿出一袋紙巾遞給鄰座。
那男人不耐地推開紙巾,語氣不善:「你故意的吧?」
陸夢溪聞言微怔。
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抱歉,剛剛顛簸的時候沒拿穩杯子。」陸夢溪一句話解釋清楚。
那男人將鴨舌帽拉低,唇角向下微抿,輕慢道:「算了。」
一副「你就是故意的,但我懶得跟你計較」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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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多山,地勢高低起伏,從機場到酒店的一路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下車後,陸夢溪頭昏腦漲,全靠徐寧寧拖著她才走到客房門口。
她們今天暫時在這裡住一晚,等同事們陸續到齊後,再一同前往定點支教的地方。
徐寧寧站在客房門口掏房卡,陸夢溪暈車的後遺症全出來了,難受得想吐。徐寧寧驚疑不定地望著她,「夢溪,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陸夢溪難受得連話都不想說,無力地擺了擺手。
徐寧寧看她這麼不舒服,沒再開她玩笑,默默地往電子門鎖上刷房卡。
門鎖「滴」了一聲,沒開啟。
徐寧寧覺得奇怪,又不信邪地試了幾次,最終判斷道:「這鎖壞了吧。」
身後忽然傳來一句,「你們走錯門了。」
陸夢溪回頭一看。說話的是飛機上的鄰座,她記得這個鴨舌帽……和這條被潑了橙汁的褲子。
鴨舌帽從徐寧寧手裡抽走房卡,將房卡正面標明的房號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5、0、6。」
然後指了指門框上方的門牌號,字正腔圓的陳述中透著幾分不耐煩:「這是508。」
徐寧寧說:「……哦,謝謝啊。」
她神態自若地拖著陸夢溪到走到隔壁,拿房卡一刷,「滴」一聲,門開了。
鴨舌帽看著她倆進了門,忽然特別認同飛機起飛前徐寧寧說的一句話。
黑粉的世界,就是這麼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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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夢溪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旋開瓶蓋,慢慢地喝了幾口礦泉水,感覺好受了些。
徐寧寧哼著歌,半躺在沙發上刷微博。片刻之後,嘴裡哼著的調子戛然而止,抬手指著隔壁508的方向,神色驚悚:「他他他就是席禮!」
她的手剛好指向了牆上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