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祝鴻文血灑當場,其餘各派掌門也只能旁觀,秦觀海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弟子幫浮屠觀帶著屍體下去,挑戰繼續。
左玄裳回到武場中央,冷眼環視一圈,漫不經心地道:「下一個誰來?」
在座各位面面相覷,隨後一位圓領藍衫的青年男子起身躍上武場,將手中鐵扇流利一展,好似一位溫文爾雅的翩翩貴公子。
「同在武林十幾年,在下還從未與左城主交過手,既然今日得了這個機會,在下必當全力以赴…」他輕搖鐵扇,嘴角噙著抹陰冷的笑容,「要是萬一不小心將左城主給打死了,還望修羅城勿要怪罪呀。」
她聞言發出一聲哂笑,「崇麟派掌門人唐仲斐,還真是見面不如交談,沒想到看著溫文爾雅的,一開口竟然是個老閹人了。」
「你!」方才還自信滿滿的一張臉霎時青一陣白一陣,硬是憋不出一句話來,乾脆將袖子憤憤一甩,怒道:「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待你敗於我手,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畢,藍色身影如蛟如蛇地瞬身過去,手中鐵扇彷彿蛇信子一般,每每近身之時便吐出藏於內裡的細小刀片,猝不及防且鋒利無比。
第33章 受傷
別看扇子聽起來毫無攻擊力,其實崇麟派的鐵扇難對付得很,扇骨間均藏有大量的細小大片,在與人打鬥起來時可以趁其不備射出,讓人防不勝防。
且扇尾有一根細線藏於使用者的袖筒裡,既可作為遠端武器也可作為近戰的格擋武器,十分難纏。
左玄裳所習的七無決以及赤練刀本身就是至陽至剛之物,面對這種以柔為主的攻擊方式,難免稍許落了下風。
儘管場上一時之間難分伯仲,但每一枚刀片實在來得出其不意,左玄裳免不了中了一兩枚,好在殺傷力比起她過往受的那些傷來不值一提,故而絲毫不影響她動作的流暢性。
射中的刀片已被她用內力逼出,鮮血一經流出很快沉於黑色的布料裡,看不出它本身的顏色來,也讓人無法判斷她傷勢的輕重。
唐仲斐見她已受傷,心中竊喜,想趁此機會徹底將她擊敗,於是招式便攻得更猛了些,卻未曾想十招過後,左玄裳甚是不耐地直接用手纏住了那根細線。
一滴接著一滴的血從她的掌心,順著細線滴落在地,唐仲斐略感驚詫地盯著她。
這人難道感覺不到疼嗎?
一根足夠堅韌的細線甚至比刀劍更鋒利,輕而易舉便可割斷人的頭顱,更何況他這根細線的材質還是用桑頡絲製成,除削鐵如泥的兵器外,無一刃可以將它斬斷。
行,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想罷,他將袖筒裡的線頭拉得更緊了些,細線頓時肉眼可見地往皮肉裡陷得更深了點兒。
左玄裳眉頭都未曾皺一下,直接抬刀輕輕一揮,細線當即便在二人中間斷成了兩半。
「你,你怎麼會…」看著手中已被隔斷的線,還有她手中吊著的那把鐵扇,唐仲斐既驚訝又不甘。
她將鐵扇往身後遠遠一拋,神情滿是不屑,「我的赤練刀出自司寇一族,怎會割不斷你小小的一根線?」
這他倒還真不知道,江湖上多的是左玄裳的傳聞,卻甚少有她貼身武器赤練刀的傳聞。且司寇一族鑄造之物向來是千金難買,只送給有緣人,誰會想到一個女魔頭竟是有緣人之一?
「怎麼,還要比嗎?」她眉梢微挑,嘴角卻並無笑意,「還是說…你想像祝觀主那樣,不分勝負只分生死?」
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摸摸捏緊,唐仲斐憤憤然瞪了她一眼,長袖一甩便行輕功回了座位。
若是以前,瞧見這般貪生怕死的模樣,她定要好好嘲諷一番這群正義之士,可現下她卻沒那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