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處在極怒的情緒下,只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心口直接湧上,龍座裡的皇帝一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沫子。
眼前一黑,皇帝整個人從龍椅上栽了下來。
金鑾殿上一陣混亂,御醫匆匆忙忙趕來,其餘百官們留守在殿外等候,俱是心神不寧。
萬一皇帝真出個好歹,膝下幾位成年皇子還沒有擇定出繼承人,到時候大周江山,怕是要動盪不穩。
人群裡,四皇子與八皇子對視一眼,沒一會兒,御醫匆匆出來告知:「皇帝只是急火攻心,無甚大礙,稍稍調養幾日便好。」
程玄心裡如何想的,不提,面上卻是要做做樣子,大舒一口氣:「父皇平安無事便好,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臣心裡難安啊!」
前世這時候,他那父皇在行宮遇刺後沒多久,便已駕崩,這一世不知因何緣故,每日裡還格外保養愛惜著身體。
見五皇子這般說話,四皇子和八皇子不甘示弱。
四皇子道:「兒臣不孝,若不是方才在大殿忤逆父皇,也不會導致父皇大動肝火,兒臣有罪啊!」
八皇子的演技更是如火純情:「四哥莫要自責,要論有罪,愚弟也有罪,日後愚弟日日茹素,只求感動蒼天,替父皇祈求長壽福綿。」
兩位皇子一唱一和,指桑罵槐,只差挑明五皇子李懷昭才是千古罪人。
眼見周遭文武百官瞧著程玄的面色,都不太對勁兒,楚若英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說來怨去,都怪北梁王,若是沒有北梁王求娶這一遭,皇帝也不會精神不濟,導致龍體欠安。」
八皇子輕掃一眼楚若英,對上四皇子幸災樂禍的眼神,垂在身側的手臂緊緊握住,才將這股子惡氣壓下。
御醫離開,張德子出來通報:「皇上甦醒,要召見五皇子。」
等程玄從偏殿走出,對眾臣道:「父皇已恩准,大周不和親,大周公主,由我大周兒郎庇護,定不會被北梁蠻夷沾染分毫。」
在場官員,大多家中亦有女兒和親妹,這番話更是說到了他們心坎裡,激起了男兒保疆衛國的血性,恨不得棄了文官,去從武,去到戰場痛痛快快殺敵,也好過窩窩囊囊。
這日,去往豫州調查寧王謀反之事的欽差大臣,被監押的寧王一同返回盛京,被暫時先關押在大理寺地牢,等待皇帝親自決斷。
自從皇帝在金鑾殿當場吐血昏厥後,接下來一連兩日未曾露過面,一應事宜都交由五皇子處理,早就引起了四皇子和八皇子的警覺。
這二人攛掇著朝臣,文武百官想要去到乾清宮面聖,可發現連宮門都進不去。
「我等只是想要親自檢視皇上是否清醒,還是某些人趁著皇上昏迷時把持朝政,心機叵測,意圖不軌?」四皇子還未開口,四皇子的岳丈禮部侍郎率先開口,打起了頭陣。
程玄笑了笑,轉頭對禮部侍郎道:「御林軍統領乃皇上親衛,只聽命於皇上,莫非我還能指揮得動他不成?」
四皇子義憤填膺:「誰知道,薛統領是不是提前為人收買,愚兄與在場的大人們只是想見一見皇上,五弟咄咄逼人,可是心中有鬼?」
八皇子附和道:「四哥言之有理,五哥若是襟懷坦蕩,何須阻攔?」
「御醫囑咐了,父皇需靜養,你們這些人若是打擾父皇修養,該當何罪?」程玄唇角含著笑,沖薛勉招了招手。
薛勉會意,立即招來一隊身穿銀色鎧甲腰間佩刀的御林軍將宮門看守起來,不放任何一個人進去。
百官入不得宮門,卻也不肯離開,跟頭犟驢似的,紛紛跪在地上,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程玄在百官堆裡掃了一圈,沒看見楚若英,輕扯著唇角:「你們愛跪多久跪多久。」
他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