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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頁

聽著周遭官眷們的恭維聲,侯夫人趕緊攜子去拜見五皇子。

身披大氅的程玄坐到亭子的軟椅裡,眉眼慵懶,擺了擺手:「夫人客氣。」

他伸長了脖子往馬場裡瞧,忠勇候夫人偏了偏身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兩抹紅色身影並肩而行。

異族服飾的塔娜郡主,很好辨認。另一抹,似乎是公主府的那位縣主。

素有所聞,五皇子潛龍在淵時,做過清平縣主的馬奴,二人仇視敵對,水火不容,侯夫人一臉憂心忡忡,生怕這場馬球賽搞砸。

卻說賽場裡,塔娜為楚長寧的馬術折服:「沒想到中原女子並不是都那麼死板沒趣兒,長寧,你的馬術很是精湛,剛才我都輸了。」

楚長寧笑得暢快:「那是因為郡主還不懂規則,論馬術,我可比不上。剛接觸馬球自然比不得我這個老手,等你日後勤加練習,我們再比試比試。」

「好啊。」塔娜一口應下,抬眼,只覺得眼前一晃,好半晌回神,道:「你笑起來像太陽一樣燦爛美麗,你應該多笑笑。」

塔娜說著,眼角掃到一處,說:「程玄到了,你不過去問候一下嗎?」

楚長寧順著看過去,下意識皺眉:「郡主天真爛漫,未見過人心險惡,我只能告誡郡主,離此人遠一些。」

說罷,她轉身回自己的客房更衣。

這一會兒功夫,她後背出了一層薄汗,將內衫浸濕,貼在身上,桎梏得很。

從客房出來,夏竹塞了張紙條到她手裡,說是張峰遞來的。

楚長寧展開瞧了瞧,上面用毛筆寫的字,字跡清晰,還算端正。

大意是約她到溪竹園見面,落款,程玄。

她瞧著字跡眼熟,不知道在哪兒見過,將紙條撕成細碎的末屑,全部揚到河渠裡:「回府。」

夏竹還擔心主子怕得罪五皇子,故而送上門被欺辱,歡呼道:「縣主威武。」

另一邊,張峰迴溪竹園復命,程玄盯他一眼:「臉上怎麼回事?」

張峰垂著臉,怕夏竹揍他的事被上峰大人知曉,怪罪夏竹,於是找了個藉口:「路、路上摔的。」

「摔的,能把眼眶摔青?」程玄心下洞澈,並未戳穿他蹩腳的謊言。

主僕左等右等,等不見楚長寧。

對上程玄探究的眼神,張峰道:「屬下把紙條送到了的。」

張峰跑開,沒一會兒又跑回,氣喘吁吁:「屬下問人,一刻鐘前,縣主乘馬車離開了東苑。」

在忠勇候夫人的馬球賽上露過面,程玄不好一直呆府內,翌日一早,官袍加身,去了朝堂。

他調養身體的十餘日裡,皇帝與宗室們打起了拉鋸戰,一方堅持程玄是自己的骨血,一方堅持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最後的結果,太后親自去了程府,見到程玄和他手臂內側的燙痕,確認為五皇子。

由太后出面認下,宗室那邊偃旗息鼓。

至此,程玄恢復五皇子身份,御賜府邸,一水兒的賞賜抬入府內,風頭蓋過了另外兩位皇子。

「你身上的傷勢還未痊癒,怎的不多修養些時日?」下了朝,皇帝獨獨召見五皇子,可見聖眷親厚。

程玄拱了拱手:「微臣已無大礙,御醫也說,多出來走動走動,更有益於身體的恢復。」

聽他自稱微臣,皇帝眉梢難掩失望,略一沉吟,打起精神頭:「你已成年,父皇才將你認回,心中對你很是愧疚。按你的年紀,尋常人家出身的兒郎都已娶妻生子,朕也為你覓得一樁好姻緣,北祁王之女……」

「父皇。」程玄出聲打斷,拱了拱手,禍水東引道:「兒臣不孝,未曾替母妃守過孝,如今既是曉得自己的身世,自是要為母妃守孝三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