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死而復生……」
「朝譽可以。」
所以規則想要告訴他,主神可能沒有騙他,他可以讓他復活。可笑的是,他拼了命一樣的做任務刷積分,卻把自己推到絕望的邊緣。
他讓系統無法聯絡到主神,他讓迷糊的系統有了自作主張行事的可能性。
「叮。」還迷糊的系統又變作了規則的模樣,他臉上露出奇異而扭曲的笑容,「朝譽,你太優秀了,想對啦~」
「如果你沒有狂刷積分,而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務,你就可以讓系統聯絡到主神,主神就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呵,果然是個東西。」朝譽眼神冰冷,「淨說些狗屁不通的東西。」
「且不說簽訂契約的條件是我達成一百億積分,後面我不眠不休等了早說五六百萬年了。人呢?」
「主神來了真的能達成我的願望嗎?」
規則陰陽的臉孔,左邊哭泣,右邊微笑,「叮,恭喜開啟中級考驗。」
「開始下一個世界。」
是夜,烏雲遮住天空,電子流□□,颳起狂風,輕而易舉掀飛荒地上的臨時避難所,以及廢棄的金屬垃圾。而大片大片的酸雨,腐蝕剛被電子流颳起摔死的屍體。
空氣中瀰漫著黃綠色濃煙,聞著有股臭雞蛋的味道。
不,或許是死亡的味道。
這是伯爾特斯的十一區,堆放前十區的各種有毒無毒的垃圾。
當然裡面也有被社會像垃圾一樣拋棄的邊緣人。
烏帕·希爾伸出一雙粗黑有力的大手,想要摸自己茂密的絡腮鬍,手上卻感覺到被酸雨腐蝕的紅黑血肉。
他灰藍色的眼睛盯著探出烏雲的藍月亮,隨即低下頭,看著懷裡被自己纖維布緊裹,連面板都沒有受到一絲損傷的少年,粗啞的嗓子柔聲說道:
「沒事了,蘭澤。」
被叫到的少年並沒有回答,他在昏迷,卻更像熟睡,柔軟而平靜。
即使他被人抱著,在奪取無數人生命裡的天氣裡穿行。
但野獸也不怕,因為他的父親會用他粗沉有力的手將它們趕走。
這對父子兩的目的地是垃圾區唯一的醫療所,位於垃圾區的中心地帶,這裡猶如龍捲風的中心,無風無雨,是難得的淨土。
「喲,烏帕,又給你兒子治病啦?」一個穿著醫生服的胸大美艷護士向烏帕拋了個媚眼,她捂著嘴嬌小,「我這次先說好,七天,臍橙,六九。」
烏帕沒有理她,而是將懷裡的少年放到柔軟的座椅上,他輕輕剝掉防護衣,小心給蘭澤剪掉不小心被酸雨腐蝕的發焦的黑髮,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女護士舔了下嘴唇,深吸一口氣,看向烏帕懷裡的少年,隨即胸口一窒。
烏帕每隔三年都要穿過惡劣的天氣趕到這裡給蘭澤治病,她一共見過蘭澤四次,每次治療的都是嬌氣的小病,而她每次,都忍不住愣住……
蘭澤太好看了。
他是東方人的長相,黑髮黑眼,面板白皙細膩,眉眼並不深邃,而是像畫一樣舒展開,幾條乾淨的線條勾在紙上,空白處顯露處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烏帕敲了敲桌子,警告女醫生,「看病。」
「切。」女人翻了個白眼,「多看兩眼又不會少肉。」
她雖是這般抱怨著,還是走到蘭澤身邊,手探上額頭,立刻感受到不正常的熱度。女人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烏帕微微扯開蘭澤的脖頸,那裡有一朵藍紫色的素雅花,他說道:「有一天,蘭澤說他脖子癢,身體發熱,然後他全身潮紅,額頭髮熱,過了一天後……」
「就長出來了。」
女人眸色一沉,沉默了近乎一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