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城牆上和城門上已經堆滿了屍體,整個虎城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西海軍和晉州軍又一次進攻,又一次又一次被打退,雙方都有著不小的傷亡。
李平安看著地上的屍體,握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在他身邊,一名軍醫正在幫他包紮著手臂上的傷口。
“傷亡如何?”李平安看向副將問道。
“傷亡很大,初步清點陣亡一萬八千人,重傷九千餘人,算上輕傷,現在能戰鬥的還剩下不到三萬五千人。”副將如實說道。
此時副將已經渾身是血,肩膀上還插著一支斷箭,但他一直來不及處理。
“媽的!真特娘憋屈!”
李平安狠狠地啐了一口。
晉州軍和西海軍就跟瘋了一樣,從昨日傍晚到現在,進攻一直沒停過。
李平安也不過是剛剛佔領虎城,什麼都來不及準備,這才吃了這麼大的虧。
“快,趁著現在他們沒進攻,帶人修繕城門,把磚石滾木全部運上城牆!”
“已經派人去了。”副將連忙說道。
李平安點點頭,坐在一處臺階上,看了看周圍正在抓緊時間啃乾糧計程車兵。
他們已經在城門處守了數個時辰,幾乎每人身上都帶著傷,看起來慘不忍睹。
“兄弟們,你們怕不怕?”李平安突然開口問道。
“不怕!”眾人齊聲回應,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只有堅定。
“俺們不怕,就算俺們死了,鎮北王也能照顧好俺們的家人,死又何懼!”一名十六七歲計程車兵拍著胸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沒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只要撫卹金能送到我妻兒手裡,老子啥也不怕!”一名留著鬍鬚的老兵也高聲喊道。
以前他們當兵戰死了,撫卹金不過三兩銀子,而且還要經過層層剝削,到他們家人手裡的有一兩就不錯了。
一些家裡沒有勞動力的,花完撫卹金後就只有等死。
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從楊洵掌權,他們戰死後家屬不但能得到十兩銀子的撫卹金和十畝土地,官府還會幫他們的家人蓋房子,每年還會發放一定的糧食。
這樣一來,即便是家裡沒有勞動力,也可以將土地租出去,再加上官府每年發放的糧食,他們的家屬也餓不死,甚至能過得更好。
如此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就在這時,那十六七歲計程車兵又開口道:“就是可惜了,俺這輩子還沒嘗過娘們是啥滋味呢!俺聽同村的人說,娘們抱在懷裡可軟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眾人鬨堂大笑,那留著鬍鬚的老兵拍了他腦袋一巴掌,沒好氣道:“孃的,你這麼一說老子都想婆娘了!老子都出來七八年了,也早就忘記婆娘是啥滋味了。”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不少人眼中都有些許落寞,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沒娶媳婦。
畢竟當兵既沒錢,還危險,跟著他們一不小心就要守寡,哪個正經人家能看得上他們這些窮當兵的呢?
那年輕士兵摸摸腦袋,隨後看向李平安:“將軍,你應該嘗過娘們是啥滋味吧?”
說起這個,李平安頓時就來了精神,坐直身子說道:“小子,你同鄉說的沒錯,娘們抱在懷裡確實軟和,但娘們可不僅是用來抱的。”
“啊,娘們不用來抱,還能幹嘛?”年輕士兵疑惑地問道。
其他士兵也湊了過來,一臉好奇地模樣。
李平安神秘一笑,突然說道:“你猜對了!”
年輕士兵一愣,更疑惑了,他咋就猜對了?他什麼也沒猜啊?
在場的有幾名成家的老兵反應過來,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